“哦?”赵挑高了音调,“这两幅图意境已经很高了,难道苏姑娘还有更好的想法?”他已经把对苏小舞的侠女称呼换成了姑娘,心内认为苏小舞已经不是普通的侠女程度了。
苏小舞笑意盎然地说道:“小舞画艺不精,不过,如果出了这句诗的话,小舞会画一条孤船横在江上,船夫卧在舟尾,草帽盖在脸上假寐。如此而已。”她点到为止,相信赵会理解她的意思。
赵先是一愣,随后细细在心中思量了一下,脸色一亮,连连赞叹道:“妙!太妙了!”
童贯满脸疑惑地问道:“皇上,不是无人舟吗?为何这苏姑娘说舟上有人,您还说妙呢?”
赵笑道:“这句诗中所说的无人,并非指的是船上无人,而是说的没有过路的行人,而显得环境荒僻安静≌小姐方才说出地画面。正好是说终日没有过路的‘渡人’,船夫等待得疲倦不堪。倒下睡着了地情景☆啊!好个野渡无人舟自横!七个字,字字都在小姐你的画面上描绘了出来!”赵说得激动不已,抚掌大笑。
苏小舞听到这当朝皇帝都已经称她为小姐了,顿时汗颜。凑巧而已,他别再一时兴起又说出一句诗来,那她能不能听懂都是一回事呢!这么心惊胆颤地想着,苏小舞赶紧岔开话题。略带歉然地问道:“皇上,天色已晚,小舞再留在宫中于礼不合,不如这把剑就放在皇上您这里,您尽情描绘,日后让白大人还给小舞即可。”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放她走吧。
赵脸上反而出现比苏小舞更加歉然的神情。连忙拿起笔,在方才的他画花纹的那张纸上连连描绘了一阵,很快便放下笔,叹气道:“终于把这个凤鸟纹找到了,圆了朕一个心愿。”赵边说边感叹地看着他刚刚临摹完的花纹,然后双手捧着沧海清风剑交还给苏小舞,轻笑道:“多谢苏小姐了。”
苏小舞再一次觉得赵真的不像是个皇上,养尊处优而不娇纵,应该是在琴棋书画地陶冶下练出的修养。可是这又能维持多久呢?他很快就会发现,作为一个皇上。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他自己。
可惜了一个艺术家,也可惜了一个大好的国家。
“对了。皇上。小舞可否有个请求?”苏小舞接过沧海清风剑,试探地说道。看样子这宋徽宗现在心情不错是不是可以尝试下?
赵点头示意她可以说。
苏小舞眼神落到她刚才瞄了很久的字画上,浅笑道:“小舞想收藏皇上的一张墨宝,不知道可否呢?”虽然说带回现代的话,没有年代地痕迹不能卖大价钱,但是好歹也算是真龙御笔。现在这个年代貌似应该已经有了见物如见人皇上御笔也能当尚方宝剑的说法,她弄来一个,也算是多一个护身符。
赵见苏小舞小心翼翼地提出来,还当她是什么过分要求呢。在宫中,还真没有人求他的字画,对于他的画,很多人都是赞不绝口,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向他索要。这下顿时满心欢喜,殷勤地说道:“苏小姐要什么画题什么字?朕精心为你画一幅。”
闻言微惊,暗自在心中记下一笔跟随赵多年,到后者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
苏小舞摇摇头,等他画要等到哪年哪月去了?低头在长几上看了几幅孔雀图,苏小舞忽然想到一个关于宋徽宗画孔雀的典故,留心察看,果然看到一张有问题的。伸出手拿出那张画,苏小舞笑道:“皇上,您画孔雀的时候没有观察仔细吧?孔雀上台阶时迈的是左脚,而不是右脚哦!”
这句话原本应该是赵在画院教育其他画手时说的话,苏小舞当时看什么电视剧记住的。心想这皇帝居然有时间总在看孔雀上台阶迈哪只脚,她可要记一下』想到他自己画地都有误,不过,她也是不知道这个说法到底对还是不对。
赵顿时满脸通红,喏喏地说道:“苏小姐真地是让朕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这图是他没仔细看就画的,歪打正着。嘿嘿!
苏小舞又挑出来一副孔雀开屏地水墨画,在赵担心地目光中看了片刻,甜甜一笑道:“就这幅吧。请皇上题词。”还担心她说又有问题么?嘿嘿,她可没料子抖出来了。
赵连忙接过来,平铺在长几上,拿起笔来郑重其事地思考了起来。童贯赶紧在一旁把已经有些干掉的墨汁再次磨开。
苏小舞看着赵真地在很用心的想、生怕被她看不起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尽管随便放心的去写,她肯定看不懂。要的,其实就只是他在后面的印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