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者犹豫了一下,还是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我们是不可以透露客人的信息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表示写着,你猜对了。
闻露笑嘻嘻地拍拍晓岚:“行啊,沾你的光,有好吃有好喝的,干脆你们迟一点和好吧!”说着叫侍者开了酒,自己先倒了一点在杯中,细闻着那冰酒的气息了。
le家订餐吃饭都素来麻烦,晓岚和闻露虽然都在叫嚣减肥的时候,但为了不负此餐,还是点了不少,两个甜点后是正餐,蟹肉丝、几个贝类和野蘑、杜松子烧鹌鹑,配菜是橙皮腌卷心菜和抹了鸭肝酱的土司。两个小点心分别是金片巧克力小布朗尼和松仁蛋糕,最后甜品是芝麻烤梨。这几道下来,足得三个小时。
每桌有四个侍者照应着,两人慢悠悠地吃着,边吃边聊。闻露问:“咦,你真的这样把张公子抛开啊?”
晓岚白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不喜欢看到我,急不可耐地想把我抛开啊?”
闻露笑:“不是,我怕到时候你们小俩好和好的时候,抱怨说,都是闻露拉住我的。那我以后可就成了恶人。”
晓岚擦了擦嘴,手握着酒杯叹了一口气说:“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她沉吟了一会儿,最终把自己跟张羽纶的事慢慢地说了出来。
闻露听得目瞪口呆:“天哪,亲爱的,我想给你一个拥抱。晓岚,你的压力太重了。来,咱们这趟欧洲之旅,就好好玩玩吧,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考虑了。张公子再出现,我直接帮你拍死他!”
晓岚闻言再郁闷也不禁笑了出来,闻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说实话,你给我个方向,他是有谱还是没谱了?”
晓岚一脸的烦恼,低头把盘中的鹌鹑切来切去:“我不知道!”
闻露却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沉默片刻:“我看你还真不是能容易放下的人,要不然,你过几天打个电话问问黄医生,张羽纶是否已经走出了心结?”
晓岚心一动,停下了手中刀叉,不语。
闻露间中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刚走到餐桌边还没有坐来下,忽然听得一声惊呼:“!”一股旋风吹过,晓岚抬头一看,闻露已经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北欧帅哥拥在怀中……
分手
“露露——”晓岚举杯遮住自己的脸,也遮住狂笑的冲动。可怜的帅哥,闻露最恨人家管她叫“露露”,所以连她这个几十年的发小也只敢连名带姓地称呼她。
打小闻露就不喜欢人家管她叫“露露”,据她认为,这种发声很象叫唤喂鸭子的声音。雪上加霜的是某天学校组织大家去看话剧,非常不幸地是去看了人艺的《日出》,那满场的老男人围绕着陈白露叫“露露”,看完戏回去,第二天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故意满教室高声叫“露露——”“露露——”
其后果就是闻露在那一年里变成学校的打架王,而最终迫使所有的人都不再叫她露露。
而眼前这个北欧帅哥显然不知道这个忌讳,晓岚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深为他而哀悼。果然闻露立刻爆发,用高跟鞋一踩他的脚尖,娇斥道:“露什么露,你个猪头!”
可怜的帅哥独足捧着脚在雪雪呼痛,闻露昂首挺胸地回来坐下,对晓岚道:“喂,晓岚,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晓岚笑咪咪地说:“我记得某人说过,没有花边新闻的!”
闻露瞪大了眼:“难道你以为我现在就有?”
话音未了,帅哥已经奋起神勇追了过来,一把抱起闻露,闻露还在尖叫的时候,已经吻了下去。他个子又高,非常吃一堑长一智地把闻露抱了起来,刚好脚尖够着离地面,不至于再次被踩到。
法国人向来浪漫,虽然餐厅里坐满了人,但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不识相地来打搅,反而齐齐拍手鼓掌,甚至还有吹起了口哨。
晓岚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她刚开始也是吃了一惊,但观察了十秒钟以后,看闻露从刚开始的挣扎抗拒到投入享受的状态,很显然不需要她来插手了。她笑咪咪地看着,看来这帅哥会是闻露的真命天子了。
直到闻露吻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除着那帅哥走了,晓岚这才悠然起身,回到房间,给闻露打了个电话,调侃地道:“闻露,到底现在是谁没义气见色忘记友了?”
但听得闻露惊呼一声,然后换了咬牙切齿的口气道:“晓岚,不好意思啊,等我先把这混蛋送走,我就来跟你会合。”听得晓岚在电话里笑得如此暖味,闻露自然脸上也火辣辣地,只得道:“具体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先这样了——”话音未落,已经是匆匆掐断,自然是旁边“有人”在骚扰她的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