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又不一样,眼看着最后一叠筹码被取走的时候,晓岚跳了起来,坐在旁一边押单双已经是略有小赢的张羽纶,桌上一堆筹码忽然间被一只手伸过来抄走。张羽纶也跳了起来:“抢劫啊!”
晓岚同他作个鬼脸,霸道地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转身把刚抢来的筹码都拍到了桌子上。
“喂喂喂,”张羽纶追了过来,努力想要挽回财富来:“老婆,你今天手气不好,我手气好,还是让我来下注比较有赢面。”
“嘘——”晓岚不理他,这边以嘘声制止他夺筹码的行动并压低声音道:“不要喧哗,没质素!”这边早已经把手上刚抢来的筹码一把全押上了。
张羽纶还待阻止,只可惜轮盘已经开始转动,不能反悔了,只得悻悻地附耳低声道:“你太狠了,这些还可以押好几把的呢。”
话音未落,轮盘停下,忽然间筹码如排山倒海般倾泻于晓岚面前,晓岚还来不及说话,一声尖叫已经自动出声,打破赌场的安静,引得周围起码有两三桌人转头来看。
晓岚伸了伸舌头陪个笑脸,大家都是赌场客,对这种激动颇能宽容地笑笑,注意力分散不到一秒钟就转头看自己的盘面了。
两夫妻赶紧抄起筹码轻手轻脚地离开,大家都在安静的下注,他们已经弄出两次响声,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转过廊柱晓岚已经忍不住兴奋地轻声说:“我从来没在轮盘赌上赢过。”
“我也是。”张羽纶也是两眼闪亮,压低了声音兴奋地说。
“我从来没赢过这么多钱。”晓岚忍不住又道。
“我也是。”张羽纶再次附和。
“那是我赢的!”晓岚忍不住纠正他。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张羽纶说。
晓岚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想想张羽纶这话已经比刚才她那句话厚道多了,只得忍了下去没有再说。
两人象偷到了油的小老鼠一样窍笑了几声,赶紧相互监督着去把筹码换了就出了赌场,免得再呆一会儿,这唯一一次的战果最后也再交还回去。
“不管怎么样,进过这么多回,总算赢过一次。”从澳门到拉斯维加斯再到蒙特卡罗,不管是跟朋友玩还是陪客户玩,其实上赌场已经属于每次固定金额上贡。钱不是问题,可是这唯一一次胜利的感觉实在太好,两人拿着换来的现钞眉开眼笑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开香槟庆祝去了。
剩下的钱不愁花,赌场周围尽是酒店和珠宝店,酒店出来珠宝店进去,只剩下最后一张百元面额的钞票被晓岚压在了钱包里留作纪念。
继续走,到音乐之都维也纳。
如果说威尼斯是颓废之美,蒙特卡罗是堕落之美,那么维也纳就是宁静之美,规范的美。在缪斯的怀抱里睡一觉,醒来个个都成了艺术家,连张羽纶先生也扯出了一段照猫画虎的十四行诗来酸人,害得晓岚赶紧跑到多瑙河边听一段露天音乐会来洗耳朵。
从维也纳到布拉格的道路一望无际,清空万里,让人心旷神怡。而这一路上最美的城市,莫过于捷克的首都布拉格。
晓岚虽然跑过很多次欧洲,但是捷克却还是第一次来,而来到布拉格以后她就惊呆了:“天哪,这是我所到过欧洲最美的城市,我真后悔来得太迟了。”
布拉格城市很小,但却集中了十四世纪以来欧洲所有的建筑,多少次战争都没有损伤,甚至包括一个全部用人骨而建成的人骨教堂,那是为了纪念十四世纪死于黑死病的人们。
这是一个弥漫着美和优雅的城市,走在街道上,如同梦境一般地美丽。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时停下来喝一杯咖啡,空气中都似乎有音乐和诗意在流动。
那是米兰?昆德拉的故乡,到了这里才能够理解《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真正含义。这里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这个城市崇尚自由和美,这里每个人都似乎都是艺术家,哪怕是个街头小贩,都有着艺术家般的气质。
这是欧洲唯一一个宗教信仰最自由的城市,无数宗教集于一个小城里,互不干涉,友好往来,甚至一家子父母儿女各自信仰不同,一样其乐融融。这种宗教现象中国不奇怪,而在欧洲简直象神话。而这一切归功于一个人——简?胡斯,他领导的宗教改革曾经令整个欧洲教会为之愤怒,1419—1434年的宗教战争又被称之为胡斯战争。自此以后,捷克人民有了宗教信仰方面全部的自由。
“多么美好,他真是个伟人。”听了张羽纶的简介,晓岚由衷而叹:“而这个地方,象个神话。”
在神话的地方,听到非神话的事情,总是令人有一种“黄粱一梦”的中国式神话结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