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重就轻地说着,秋临风却已经听出来了:“你妄动真气了?”
林啸看着他的脸色极其沉重,吓得忙点了点头:“我……阴无咎临死反扑,我曾接过他一掌。临风,怎么了,我下次冒险前一定通知你,还不行吗,至于给我这么难看的脸色吗?”
秋临风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他转身走了出去。
林啸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莫明其妙地。
到傍晚时她的房里面已经挤着了许多人,闹得她头昏,谁不知道她在胡说呀,干嘛演得这么逼真的,个个都来探病。
连她老爹都端了碗药来逼她喝下,林啸这下可恼了:“不喝不喝,明知道我不喜欢喝这种东西还拿过来。”
秋临波拿过碗来,劝了半天她也不喝,林安石忍不住了:“蕙儿,不要任性,你再不喝药,你的毒如何好得了。”
林啸大笑:“天哪,爹你还真信了。”她转眼看去,沈白衣转过了脸,秋临波低下了头,都不敢看她。只有朱慕远上前一步,道:“小七,你、你还是喝了这药吧,刚才朱神医说,你那日余毒未清,妄动真气,以致毒不能去尽,如今、如今又复发了。”
林啸大笑着向后一仰,头不小心碰到了床柱,大叫着呼痛:“天,连你也这么说,你们真是商量好了呀!”
秋临风走了进来,他的神情凝重:“蕙儿,你要听神医的话。”
林啸却是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道:“知道了,这种把戏我三岁时就会玩了。三人成虎,你以为我真的会想信。对了临风,是不是我平时做人太过分了,所以你们大伙儿合起来唬我?”
林安石终于忍不住了:“那爹说的话呢?”
林啸掩耳道:“算啦算啦,怕了你们啦,看来今天我不喝完这药你们是不会放过我啦。”说着拿起药碗来,一饮而尽。
林安石待要说话,秋临风举手止住了他,低下身子哄道:“既然喝了药,就早些休息一下吧!”不等林啸说话,秋临风已经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林啸悠悠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了,秋临风带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身着四品官服,奇的是他虽然官阶不高,但是众人对他都十分客气尊重。那与他同来的首领太监已经是三品服色了,却仍是对他十分恭敬,一口一声的“王太医”。
林啸心中好笑,又是一个太医,皇帝还真是不死心哪!
那王太医进来,林啸依样垂下帘子,那王太医依样搭脉,林啸又暗运内力,故意令得自己的脉搏时快时慢的。忽然间右手中传来一股极大的内气,竟将她的内力逼了回去。就听那老头悠悠地道:“嗯,看来秋夫人是试试老儿的医术吧!”
林安石已是喝道:“蕙儿,好好让王太医看看你的病情。”
那王太医只是用三指轻搭着林啸的脉搏,不慌不忙,林啸心中倒也好奇,不知道这老儿究竟能看出什么来。
那王太医站起来,众人都站起来送他出去。
林啸侧耳一听,好象大家都走光啦,奇怪,不过是个混饭吃的太医,用得着大家这么重视吗?
她一骨碌爬起来,轻轻地走到门边,听到王太医正在说话:“秋夫人脉象衰弱,已有数道经脉受损,阴无咎的毒并不难解,老夫开出药方,当可解此毒。可怕的是此毒拖延过久,已经慢慢损伤到她的五经八脉。就象这朵花一样……”
林啸好奇心大起,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来看,却见王太医站在一盆白海棠花旁,众人惊呼声中,但见那白海棠花慢慢地萎缩变黑,垂下头来,那王太医取过放在花盆边的水勺,撒入一点药粉浇上花中。过了一会儿,那白海棠花的叶子又渐渐挺起来,花也渐渐好转,只是那花瓣自变成枯黑色之后,便不能再转回白色了。
众人的脸色沉重,王太医悠悠地道:“经脉一旦受损,便是解了毒也无法恢复。老夫开出药方,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夫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秋临风点了点头:“白衣,你代我送客吧!”
沈白衣穆俨忙送了王太医出去,齐灵秀震惊之下抓住了秋临风的手:“这怎么可能?小七,小七前天不还是好好的嘛?”
秋临风沉重地摇了摇头:“毒并不深,只是慢慢侵蚀蕙儿的五经八脉,宛若蚁蚀大堤,从表面上看来,一点事都没有,一旦……唉,这次若不是蕙儿自己撒这个一个谎,让朱神医诊了一下脉,说不定我们到现在还发现不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总算发现的不算最晚。”
朱慕远脸色一变:“不算最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算晚了。”
秋临风并未说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头去。大家回头一看,也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