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在神州,遍地皆是。
即使经过了十年八年的锤炼,他也只能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有两三分建树,其他领域,就两个字。
抓瞎!
而瓷器这玩意,就算是有师傅带,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也同样是抓瞎。
即便出了师,也是个二把刀!
尤其是高等级国宝级的瓷器,没有五个八个顶级大师的联合认证,任何人都不敢亲自妄下结论。
当着黄升阳无数人的面,毫不在意无数道背刺的寒光,我慢慢蹲下去坐在摊主预留的小凳上,慢吞吞寻摸。
很快,我就跟摊主拉起了家常。
但我并没有上手僧帽壶。
我清楚,在我没来之前,提前抵达的参赛者一帮人早就瞅见了她,也肯定上过手。
不仅上过手掌过眼,还大致确定了东西真伪。
并且,不少人还跟摊主交过手谈过价。
结果显而易见,所有想捡这个大漏的人全都失败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参赛者顶着寒风宁死不屈的守在周边,怎么也不愿意离去。
从黄升阳一帮人的反应来看,这件美得冒泡的僧帽壶不仅是神州五年都出不了的一个超级大漏,更是夺取捡漏大战魁首的通行证!
只要拿下这最美的她,这一轮的比赛便自可以宣告彻底终结。
我心里有些激动,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幸运。
激动是遇见了这可望不可求的绝世大漏,幸运则是我买下了二八大杠!
虽然花了我整整一百块,但,物超所值。
没有二八大杠,我根本过不来。
“老板。僧帽壶能上手不?”
“你还是别看了。这件东西这晚上看的人可多。刚才就有人差点就给我荝了。”
摊主是走南闯北的二道贩子,虽然眼力不行,但行里的黑话却是门清。
他看人的眼光也不错。
我现在这一身污泥污垢的装扮落在摊主眼里,就是个纸糊的棒槌瓶。
面对摊主的嘲讽,我只是淡淡笑了笑,又复拉紧了羽绒帽摘掉手套:“看看又少不了块肉。”
深吸一口气费力弯腰,探手抄起僧帽壶。
上手的瞬间,刺骨冰冷从手心传进大脑。
手感对了!
昏暗的灯光下,僧帽壶器身釉面表皮散发出老玉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