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尘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匪夷所思。曾经柔弱的千金闺秀,失去了家族庇护后,竟然变得如此英姿飒爽,在江面一战中,是她划着小船,接应皇帝逃离。还有近日北方战线传来的消息,也有她的影子。
他该说一句,不亏是自己曾经心动想要迎娶的的女人吗,非是普通的庸脂俗粉可比。
贤妃很容易就捕捉到他眼眸中的光芒,问道,“世子在惦记易妹妹吗?”
“有你在,我怎么还会想着别的女人。”慕荣佩回过神来,笑着拥她入怀。
女人嘛,还是应该如眼前这般娇娇软软,乖乖待在后宫,等着男人的宠幸才好。
两人谈笑片刻,慕荣佩盯着怀中佳人问道:“那个人,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贤妃表情不变,“夜长梦多,自然是及早处理干净的好。”
慕荣佩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最毒莫过妇人心。”
“怎么,世子觉得臣妾说的不对?”贤妃娇嗔道。
“对对对,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慕荣佩将她抱紧了,从容笑道,对杀父仇人,随便一刀斩首,或者一杯毒酒是便宜了他。
说到后来,慕荣佩露出一丝恨意。
父王驾崩,让他后方空虚不说,更让他们慕氏一脉气运大损。
发兵谋反,终究是以下犯上,这样得来的皇位也会折损气运。
如今皇帝落在手中,正好可以当做祭品,物尽其用……
贤妃含笑望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
***
换了一个囚禁的地方,云舒更觉焦虑。
他深知,慕荣佩这种从小被捧得极高的人,内里都极为自大狂妄。一帆风顺还好,一旦连续地战场失利,打击之下,很容易变得疯狂偏激。
观察了两天,云舒大概推测出自己是被关在皇宫北部的一处僻静的宫殿里,四周都是东淮王府的精锐看守着。
正愁着该怎么脱身,这一天,冷寂的宫室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贤妃依然是那般娇艳的模样,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纤秾合度,妩媚动人。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小太监,提着食盒。
进了内殿,贤妃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食盒,亲自捧到桌案上打开,然后将碗筷杯碟一一摆出来。
云舒望着桌案上丰盛的酒菜,表情微妙地抬头看向贤妃。
什么意思?
“陛下……”一句话没说完,贤妃眼圈发红,“慕荣佩丧心病狂,竟然要,竟然要……”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最终道,“臣妾念及夫妻一场,特意前来送别。”
云舒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半响,无奈地叹了口气,“贤妃啊,这些饭菜并非朕喜欢的口味,你平日里不够敬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