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骆思存明白过来,“虽然夺回禁军令应当是不可能了,不过我们可以试着找到他的家人,以此来重新招降——亦或者是重新控制沈林,毕竟禁军令终究也只是一块儿死物,我相信同家人相比,稍有良心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盛初寒最有可能将人藏在京城何处呢?”
“我想了几个地方,还须得一一去查证。”骆思存掰着手指数了数,“第一个是盛初寒的府邸,第二个是楚府的几处宅院,第二个……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那便是溧阳的公主府。她的公主府久不住人,在盛初寒离开后,哥哥念及旧情,也未曾派人去彻查过。”
景无虞眉头紧锁,颔首道:“那我立刻派人去将这几个地方都重新搜查一遍。”
“嗯,”骆思存也应声道,“我一会儿也一起去看看。”
说完了正事,骆思存心头也半舒了口气,她今日心情极佳,便自顾自又拿了春联来继续写。
有景无虞方才那一打岔,她再写来便顺手了许多,好几句都对得十分齐整。
景无虞见她这么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继续同她痴缠,只好坐在一旁等她写完。
百无聊赖间,他也提了笔来涂涂写写。
大抵是昨晚他也未睡太久,再加上今日上了战场消耗太大,不过只静了一会儿,他便伏在案桌上沉沉睡去了。
待骆思存写完,眼尾一扫,便见着了他安静的睡颜。
平日他太高,看得不真切,此时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眼睫甚长,天生弯翘,是多少女子羡慕不来的弧度。侧脸如刀削一般,愈发衬得其鼻梁高挺,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连睡着的时候,嘴角与眼角都是微微勾着的。
骆思存目光稍微垂了垂,他另一半脸似乎压到了什么。
迟疑了下,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托起,把一叠叠纸张从他右脸颊下抽了出来。
纸张上头的墨迹还未干完全,沾染了些星星点点的墨色在他那半边脸上,模样甚是憨态可掬。
虽然她同景无虞总是在环境的推动下发生种种不圆满的事情,但在他们的努力之下,那些不圆满最后都变成了圆满,并不那么轰轰烈烈,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水到渠成。
想到此处,她弯了弯唇,摊开了纸张。
他的字龙飞凤舞的,很是张狂,只见那些纸张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骆思存”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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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北蛮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