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宫娥时眼神已恢复平静,“帮娘娘包扎。”
他起身离开,三名宫娥立刻过来,有条不紊地进行拔箭和清理伤口等一系列工作。商霖衣襟半开,软软地靠在榻上,视线却穿过忙碌的宫娥,看向那个立在屏风旁边的背影。挺拔而笔直,像一株值得依靠的大树。
他刚刚,是害怕她那一瞬太痛了,所以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吗?
他们这边刚弄好没多久,霍子娆便不负众望地出现。商霖躺在c黄榻上,听着霍子娆在外面或高或低的声音,“皇后娘娘昏迷不醒多日,本宫实在担忧。这是本宫的父亲从宫外寻来的名医,专程上山来给娘娘诊治的。”
“可是……”宫娥按照易扬的吩咐阻止她,“此事还需陛下准允,奴婢等实在做不了主。”
“陛下那里本宫自会去说,你们先让开,耽误了给娘娘看病,你们担当得起吗?”声音上扬,已然是威胁了。
“可是……”
易扬微一颔首,门边的宫人立刻领悟,也不知对外面说了什么,便听到宫娥无奈道:“那,贵妃娘娘请进。”
霍子娆得意,气势汹汹地进了内殿,目光在扫到c黄榻时却立刻僵住。
宽大的c黄榻四面垂着天青色的三重纱帐,而在c黄榻中间,贺兰皇后身着素色寝衣,丝缎般的长发披散肩头,越发显得面色苍白、虚弱不堪。在她身侧是颀长俊美的皇帝,一身月白深衣,只是脱了木履,一只腿屈起,很随意地躺在皇后身侧。右边胳膊放在她头下给她当枕头,侧头低声跟她说着什么,十分温柔亲昵的样子。
这样的两个人,光是看着就让人想到“璧人”二字!可明明,那个男人从前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
冲击太大,她甚至忽略了昏迷多日的皇后已然苏醒这件事,只沉浸在她的男人被人抢走这个奇耻大ru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