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其实说得有些心虚。他还记得那一次为了蒙混过关,他不得不将那支羽箭刺入商霖的胸口。看着女孩在他怀里痛得面色苍白时,他是真的觉得挫败。所以在他能够掌控局势的时候,他完全不希望把她扯进来。
商霖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好像全部涌上了大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她这才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虽然毒舌又刻薄,还常常放话说不会管她的死活,但事实上,将身边的弱者护于羽翼之下已是他的习惯。
他不是不信任她或是嫌弃她,他只是本能地把危险麻烦的事情揽到自己肩上,而她只需要在他的保护下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就可以了。
很大男子主义,却让她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那……那些大臣骂我又是怎么回事!”她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骂一骂你会少块ròu么?”他笑,“这个过程是难免的,等过一阵我自然有办法帮你扭转舆论,不会让他们把‘狐媚惑主’这个罪名给你扣死的。”顿了顿,“而且,你又不是真的贺兰皙,史书上怎么评价你何必这么在意……”
她摸摸滚烫的脸颊,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蠢哭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这么久都没想明白,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
“所以,这才是你最近生气的原因?”他语气里有着好笑,还有一丝自己也没察觉的轻松。
不是因为高沉,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女孩子的疑心病犯了而已。
纱帘外放着一架鎏金多枝灯,此刻只有三盏蜡烛还燃着,微弱的光线透过薄纱照进来,营造出一股曚昽的意境。而易扬英俊的面庞被这片柔光镀上了一层淡黄色,更加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