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外站了不少人,他认出其中大半都是椒房殿的宫人。
看来商霖是在里面了。
没理睬宫人的问安叩拜,他一把推开房门,大步绕过三折屏风,正好对上谢臻宁虚弱的病容。她伤还没好,此刻靠着软垫半坐着,唇边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似乎刚刚听了什么逗趣的话。
而她的旁边,是商霖瘦骨亭亭的背影。
屋子里很暖和,所以她脱掉了外面大袖衫,露出里面的粉白襦裙,越发衬得她跟一朵皎皎白木兰似的,端的是清雅动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有些茫然地回头,漆黑的大眼睛困惑地看着易扬,“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易扬气喘吁吁,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迅速地扫视案几。点心完好无缺,她没有吃过,很好。可是她手里的玉碗……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咬牙道:“你喝了什么?”
“……没有什么。”商霖被他吓到,回答得也略慢,“臣妾喂谢庶人喝了鸡汤,自己没有喝。”
见易扬的神情,商霖大概猜到他在担心什么了,低声道:“臣妾今日胃口不好,所以一直不曾用过任何东西。”碍着谢臻宁就在一边看着,她不敢说得太明白,只能用这种含糊的言辞跟他表明自己的谨慎。
可易扬却没有因她的话放松,反而直愣愣地盯着她的手指,“你的手怎么了?”
商霖低头,却见食指上包着一圈白纱,“这个啊,刚刚不小心划伤了手,就随便包扎了一下。”
之前看来的那些资料迅速闪过易扬的脑海。药引催发毒性并不一定要吞服下去,侵入血液一样可以。
如果那些人在给她包扎伤口的时候把药引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