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霖低笑一声,“恩,我以后的日子确实还长着,你却不一定了。”
霍子娆面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商霖看着那张素净美丽的小脸,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略残忍。可这宫里就是这样弱ròu强食的地方,她没有对不起霍子娆,她必须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微微一笑,她神情怜悯,“他们还没告诉你吧?陛下前几日给你赐了鸩酒,今天便是你上路的日子。”
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霍子娆整个脸都僵在了那里。右手依旧握着那个瓷杯,却控制不住开始发抖,连里面满满的茶汤都快荡出来了。
她猛地搁下杯子,咬牙道:“我不信。”
“你不信?”商霖反问,“可本宫看你的样子,像是已经信了。不然,又何必这么恐惧?”
“你休想骗我!”霍子娆恶狠狠道,“我是大司马的女儿,是陛下亲封的贵妃,他不会这么对我!父亲也绝对不会让你们杀了我!”
“是吗?可是赐你这杯鸩酒,正是大司马同意了的。”商霖冷声道。
霍子娆定定地看着她,双唇雪白,牙关紧咬。商霖慢慢从袖中取出一个奏疏,递了过去,“自己看吧。”
霍子娆用颤抖的手指接过奏疏,一点一点地打开,像是里面藏了什么她不敢面对的东西。
雪白的纸张上是工整磅礴的隶书,是她从小便熟悉的字迹。为了博取父亲的欢心,她还曾经下苦功临摹过,希望自己也能写出那样一笔好字。可是如今,依然是这样的字迹,却在历数她的罪状,却将她推向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