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说起来,也算是被附身了。
五日前,她还是缕幽魂,再睁开眼,竟回到了五年前这具身子里。
这时,她还未出阁,一切尚且都还有转圜之地。
云雾初在母亲怀里依偎了好一会儿,在夜幕四合之际,邱氏才出了初梨院。
走之前,邱氏依稀记得有什么事忘了,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长出叶子的梨花树,瞧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就让丫鬟搀扶着自己匆忙离去。
今个儿可是顷儿任职第一天,该去门口迎迎的。
……
燕泥将门掩上,看着倚着小榻已然阖上眼的云雾初,凑到她耳边道:“姑娘,已经打好招呼了,马车车夫都侯着了,您真要出去?”
她清凌凌的黑瞳乍然睁开,身上还乏得很,面上却一股子倔强气,“要去的。无论如何前去见一眼,才算放心。”
“好,那我先唤了车夫在侧门等着,斗篷汤婆子都是要带着的,您不舒服了一定提前说。”
大姑娘身子才刚好,夜深天凉,定是不能再受寒了。
云雾初手里捧着个汤婆子,扶着燕泥慢慢的朝后门走去,她穿的很多,曼妙的身姿被厚重的衣服掩盖不少。
她这个年岁的姑娘,正是在乎相貌,比着身条的年纪,像她这般包成粽子的,还算少见。
府里的下人唤着“大小姐”,心里却不住腹诽,这天儿渐暖,前个儿见着二小姐,早早换了轻薄柔纱春装。生怕别人瞧不见她勃发正盛的美丽。
这大小姐倒真是……随性啊。
上辈子她那一剑并没有直接要了命,而后被困在椒房殿被太医的补药养了大半个月,整日不死不活。
她一心求死,再也不愿每日一睁开眼,都是无尽的绝望,偷偷的自己停了药。任伤口自行溃烂。
盼死而来的那几日,她烧的不知今岁何夕,说不出的痛苦,也道不明的舒畅。
这辈子,这偷来的一辈子,她定是要爱护身子的,她还有太多的事去做,这一次,又怎能再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丞相府的侧门平日里只有一些出去采买的婆子走动,这个时间,天已然全黑下来,并无旁人。
云雾初嘱咐道:“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
燕泥小心的搀扶着:“省得的。特意给车夫塞了银子。只是,小姐……没有不透风的墙……城门那边怕是不好让行……”
“什么墙?”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男子的嗓音压的很低,清朗的嗓音躲躲闪闪含糊发出。
云雾初皱眉,淡淡睹了一眼燕泥。
燕泥急了,想着自己信誓旦旦的跟自家小姐承诺说侧门一定无人,“奴婢也不知道公子会出现在侧面,大夫人还说亲自去正门接呢。”
“阿姐!”少年人满脸稚气,依稀有了剑眉入鬓,星目舒朗的模样,他小跑了几步,“阿姐身子可好了?”
说着,就要伸手就握云雾初藏在长袖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