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还问。”他气不打一处来,都只是在气自己,“赶紧回宫,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安阳长公主虽是怕她这三哥,但实在是好奇心胜过了一切,临走前,还不望扭头喊了声,“那皇兄多和嫂子温存温存。”
徐胥野险些拽下腰上别着的香囊去掷她。
他克制着,脖子上青筋都绷起来,他松开了放在她后背与头上的手,安阳长公主一走,他声音就不再复之前的平稳,再开口,多了几分暗哑。
“还不离我远点,人都走了。”
此时,甬道之上,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云雾初慢慢挪着步子,一点点拉开与他的距离,又是行了一礼,恭敬的要命,她道:“情急之下,雾初得罪了。”
徐胥野将斗篷拢到自己身前,一只手揪住斗篷的两边,将自己的身体隐没在斗篷里,来遮住自身的尴尬,他慢慢调节着,“你可真是得嘴了。”
云雾初一瞬间就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面色又红了几分。
徐胥野慢慢地舒着气来缓解,他斜靠着城墙,借着墙壁上的壁烛,居高临下的将她微微抬起的脸看的一清二楚,面上带着一层子粉,这片粉里又带着羞红,本是清丽至极,但偏偏那柔软的唇瓣,红肿了几分,衬上那湿漉漉的眼,添了太多的妩媚气。
汴梁最为清高的春日白梨花染了桃花的艳色,又纯又欲。
徐胥野扣着斗篷的手猛的一紧,他心有余悸,幸亏,刚刚将她藏的严实,没让别人瞧见分毫这样的好颜色。
云雾初努力为自己辩解,“王爷,春花小宴事出有因,雾初实在不想进宫,才出此下策。”
徐胥野眼睛看着她腕子上的玉镯,垂着眼皮,只发出一声“呵。”
她再狡辩,“梨花园,我问王爷,想不想让我做皇后。王爷给的答复是,不想。雾初这般做了,您何必再这这样。”
她这话说的实在高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按照你心里想的做了,你还无理取闹怪我作甚。
好端端的,受害者变成了一朵硕大的白莲花。
白莲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想了半晌,才转过弯来,“云雾初,你真是……伶牙俐齿”。
他又是心虚又是恼怒,“你给我时间回答了嘛?爷想回答的时候,你就扑腾一声跳湖了。”
云雾初面色不改,手却出了些汗,“无论如何,圣旨已下,王爷悔不得,雾初也悔不得。我终究是要嫁进雍亲王府,补了那雍亲王妃的位子。”
她蛮不讲理,振振有词,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