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一身黄的,是忠勇侯的嫡次子徐广?”

徐胥野似笑非笑,桃花眼眼尾下垂着,黑睫毛落至眼睑,多了几分含混不明的情绪,“你倒记得清楚。爷只说过一次,记得这么仔细。”

话里还带着笑,但往细里挖,瞧他微微抿着的唇线,透了些莫名其妙的酸意。

云雾初眉梢一挑,“您都说了是汴梁拔尖的公子,雾初正值嫁龄,自是格外上心。”

“不过,倒是您,可真舍得。“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她说完这句话,便率先提着裙摆施施然上了楼,她嘴巴不休,终于提到了他的伤口,“家弟冲动,雾初代他给王爷道歉了。”

他今日明明以玉冠束头,却还留些发丝在鬓角,多半是为了遮挡些淤青的侧脸。

云雾初实话实说,真的心疼。

阿顷对未来姐夫下手忒重了些。

不过今日这心疼的情绪是丝毫不能外露的,她绷不住自己的行为,就拴不牢他的心思,更是嫁不进这雍勤王府。

“您别怪他,毕竟,他也是气极了。只是,雾初有些好奇,青楼的那位苏姑娘得生的多好看,才能让你这般魂不守舍的,以至于破了相都在所不惜。”

徐胥野不动声色的皱眉,今日的她,很是咄咄逼人。似乎,也并不在意与他的亲事了。

这明明就是他所求的啊……

他看着云雾初的目光紧了紧,压抑下满心的酸气,“牡丹花绝艳,自是十分出众。”

云雾初语调不变,三分笑,七分讽,“也是,梨花小小一簇,寡淡无味,也难怪王爷喜欢大团大团的牡丹。”

徐胥野呼吸一滞,自是知道这“梨花”是她的自比,他是完全听不得她这般自贬。

沉声又补了句,“梨花自有梨花的好。”

“自然是梨花也有梨花的好,这不王爷就要将手头的梨花转赠他人了嘛。”

她毫不示弱,拿话去堵他。

昭成在后面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还是头一辈子看到,王爷这嘴有说不过人的时候。但他总觉得,王爷今日神情更为倦怠,力不从心,话语间也小心斟酌着用词来回应云姑娘。

徐胥野轻声强调,“带你相看相看他们,你若有喜欢的,那便直接成了姻缘。若没喜欢的,也能拿我与他们比较比较,寻高枝另栖。”

“剩得在您这棵歪脖子老树上吊死嘛?”云雾初极快的接了他的话把儿,她嘴角弧度不变,“那雾初定然不辜负王爷苦心。”

楼梯不长,徐胥野却觉得这几步走的他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