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胥成让轿夫停步,自己从轿子上下来,叫李日升撅起屁股,连踹了三脚方才平复心中的郁郁之气,“我问你,谁是皇帝?谁是这天下之主?”

李日升也不敢揉屁股,保持着撅屁股的姿势,颤颤巍巍,“您是,自然是您。”

“那提什么太后,提什么太后!”

李日升小声道:“可是,太后也是为您好……”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就更来气。

徐胥成大声怒吼,“什么为朕好?她只会一味剥夺朕的心爱之物,小的时候是这样,处处管着朕,现在还是这样!”

“朝野上的议论朕不是没听到!什么傀儡皇帝,朕受够了!”

“昨夜要不是朕提前去了秦贵人的宫室,秦贵人怕是早就香消玉损了,三尺白绫要活生生勒死朕心尖子上的人啊。”

徐胥成懦弱久了,心里情绪也闷的久了,久而久之,只需一个火点,就足够引得爆炸之势。

而这个火点,伴着昨日秦贵人的嘤嘤哭诉而形成,今日早朝见太后日夜惧怕提防的雍勤王如此谦恭,更是火上浇油。

母后妇人之见,哪里看得透朝堂之势,雍勤王谦卑,何足惧!

心中的叛逆一旦生成,哪怕逆风而长,也早有一日能成参天大势。

徐胥成冷哼一声,“太后日日与那阉人欢好,朕也不曾说什么,朕疼爱个美人,她就受不了了。”

李日升这个时候哪还敢在吭声。

徐胥成又一脚踹上他的肩膀,“走,去看秦贵人。”

“太后那边还等着您用膳。”

徐胥成面色阴沉,“那阉人陪着她还不够吗?走,朕乏了。”

……

徐胥野在朝上,对着云凌翘唇笑了好一通,颧骨都微微发着痛,但一下朝,就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

云凌回过神的时候,就只看到他朝服的一角消失在拐角处。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奈又气愤。

云凌皱着眉,诧异地竟然觉得这小子的脾气秉性有些合他心意。

做得来出格之事,担得起国家大义。

他摇摇头,当自己老糊涂了。

任成、昭成见王爷跑的大汗淋漓,心中惊异。

昭成往后面观望一番,“这是后面有人追?您还有打不过的人?”

徐胥野用袖子擦了擦汗,“你别说,还真是。不是打不过,是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