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心来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云雾初靠在他怀里,伸着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吻他的唇,“你不用担心,我好的很,孩子也好得很,不用分心顾念我。”

徐胥野喉结微微滚动,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张了张唇,将话都咽了回去,只是又将她搂紧几分。

午膳用的很晚,饭菜热了又热,云雾初没什么胃口,手托着下巴盯着他看。

这才有半月未见,他又瘦了许多,额角有道一指宽的小口子,还未结痂,该是昨日受的伤,平白的破坏了这张脸,但他还是好看的,他没有一刻是不好看的,青衫罩在身上空空荡荡,隐约还可以瞧见肩胛骨的模样,瘦削的下巴随着咀嚼的动作而动着,唇上冒出些小胡渣,应该是为了见她匆忙刮了几下,但因为时间紧的很,没刮干净。

他吃的并不斯文,颇有种烂狼吞虎咽的意味,似乎是想快速解决。

期间,桃花眼就没离了云雾初的身子,他吃一口,要给云雾初夹两筷子,见云雾初不吃,只好悻悻作罢。

他有些无措,很是苦恼,“胃口不好吗?赶明儿我去寻个厨子来,听说高扬台有个厨子最擅长辣食。”

果然,说了也白说,云雾初又是无奈又是心悸,他如此习惯的,几乎是下意识的顾念她,明明自己忙的不的开胶,哪里抽的出时间去找厨子。

但她知道,只要他说了,便一定会找了过来。

云雾初又喝了一口白粥,笑盈盈的放了汤匙,“王爷秀色可餐,衬着这一桌子菜肴,都没了滋味,雾初自然是要多看看。”

徐胥野拿了湿帕子擦干净嘴角,走到云雾初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那雾初多瞧瞧,看看这等样貌是否可以饱腹。”

云雾初连连点头,称,“这是自然。”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胡子,有些扎手,她却乐此不疲,“王爷风尘仆仆而来,洗浴一番再回去吧。明日就要拔营吧。”

就算是再不愿意提,总也得面对。

拔营之后,再难相见,他带军北上,她要留在此地待产。

“嗯,明日拔营,”徐胥野应了一声,眼睛却不曾挪开云雾初半分。

云雾初从他腿上下去,“那便更要沐浴一番,洗去过往挫磨,前路漫漫,明日,王爷就不再是王爷了。”

是叛军首领,是造反谋逆的大不敬者,还是未来的新帝。

在徐胥野会打赢这场战事的问题上,云雾初从未有过怀疑。

就算是输了,沦为阶下囚又如何,总有她陪他。

徐胥野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紧了,他脸色有些苍白,而后,郑而重之的颔首。

热气蒸腾,木桶就放在这间卧房,水汽弥漫,人影都瞧不清楚。

徐胥野褪尽衣衫,曲起长腿迈进木桶,热水蔓上肌肤,耳间听到动静,有人出去,将门闭上了,耳根一阵清净。

这好几月的征战之苦,肌肉都发着紧,好一会儿,才堪堪放松下来,一旦放松,身上的酸痛就突破防线袭击他的神经。他蹙眉不吭声,听到脚步声,他本以为是昭成,道:“我自己洗就好,你去伺候雾初,她午膳没吃多少,明日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高扬台找那个姓宋的厨子,他要是不肯来,你就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