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檀舟又把碗放下了,最终是一口没碰,好像早就预料到对方回来一样,淡淡笑笑,“是啊,巧了。”
起身打电话、一直看表——姚如也眼睛一眯,这两个人是约好了吧?一手腥味的她瞪向佘檀舟,他却恰好抛过来一个“就你,还想为难我”的眼神。
☆、如也女土匪(八)
穿军装的男子居然不请自入,很熟络的样子,一个个递烟,抽?亲自给你点上;不抽?行,烟你留着就算给我面子。递到佘檀舟那里时,却把烟盒收回,帅气地用嘴叼了根烟起来点上,抬手唤过服务员,大气间张扬着妖性。
如果说佘檀舟的妖性是内敛在骨子里的,这个男人的妖性就是赤裸裸表现在外面的。
“这边儿这桌我请了,你们这儿最大的包厢再开一桌。”他夹着烟,指了一下这边,然后笑眯眯地转身,“我与檀舟是老朋友了,想叙叙旧,大家若不嫌弃,见面都是朋友,劳烦各位移驾,一起吃个饭。”说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唰唰唰又点了一桌子菜。
“柳向晚。”佘檀舟简单介绍着,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他是这个性子,还请各位赏脸。”
佘檀舟与柳向晚。柳向晚与佘檀舟。呵呵,这对要命的组合,一个是旗,一个是枪。旗指向哪,枪干到哪。没有旗想不出的套路,没有枪干不到的地方。
两个都是充满邪性的人,正如我们的如也小姐看到的一样,邪性在骨子里的是佘檀舟,他是旗;邪性在外头的是柳向晚,他是枪。这不,佘檀舟一个电话,你过来,东骏海鲜酒楼。柳向晚正在开军演预备会呢,答一句,谁妈逼的请你吃海鲜?成,等着,二十分钟。就出了会议室,军用吉普一开,这就飙来了,二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柳向晚曾经说:檀舟哥,我柳向晚这辈子欠你们佘家的,一辈子慢慢还。
那时,比柳向晚大两岁的佘檀舟少年老成,只回答:不怪你,咱们还是朋友。
几个人在莫名其妙间,跟着柳向晚去了另一个包厢,一会儿后,菜唰唰唰上齐了。如也一看,一个海鲜没有。
这下,佘檀舟才真正开始动筷子。
这边,柳向晚提了两瓶什么进来,拆开,马爹利。
互相寒暄了一会儿,柳向晚开酒,一个个敬,喝威士忌的那种方杯,一人一杯。敬到如也时,刚拿起她的杯子要倒酒,向晚余光见佘檀舟的手抬起挥了挥,他立刻换了普通饮料,给如也满上,“姑娘面生,哪儿人?”
如也抬头见柳向晚俊美的脸,立刻心里有了点邪恶的猜想,这位军装哥哥是不是佘老师的知心爱人?哇哦,好萌,制服年下攻?
“我绍兴的,呃……佘老师的学生。”如也站起,赔笑道。
“呵,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绍兴。”柳向晚说话间,开始下一轮敬酒。
上有天堂,下有……绍兴?如也的嘴角抽了抽。
十五分钟,四轮通关,柳向晚神智清晰,面色如常,除佘檀舟姚如也的其他几个人,全部醉倒趴下。
柳向晚又拿烟盒,叨了根烟,靠在座位上徐徐地抽,烟雾迷蒙间,俊颜多了几分慵懒随性。
姚如也罪恶而鸡婆的小眼神在佘檀舟和柳向晚之间飘来飘去,人间之大美好,都集中到他们俩身上去了。
“姑娘,你们老师海鲜过敏,一碰就不行,可记住了。”他弹了弹烟灰,显然不知道这个姑娘才是始作俑者,刚才佘檀舟为她避酒的行为,让他以为她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然是要护着的,更何况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佘檀舟护着“自己人”,而且,还是个女的。
佘檀舟的邪与柳向晚的邪就区别在此。
柳向晚这是在告诉他们,请客要用点脑子,打听打听清楚,别人不爱吃不能吃的东西可劲儿上,我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瓶高度酒把你们通通干倒,看你们还怎么请,第二天你们全忘了,只当我热情。
佘檀舟则是在告诉如也,为难我,可以,我自有办法避开,但我不保证不殃及无辜,你看,他们都是你害的。我故意让你为我剥海鲜,还你点颜色,但绝不用酒这种东西灌你,你毕竟是我学生,何况还是个女的。
邪之大者,为国为民!
“怎么来的?”佘檀舟碰了碰柳向晚的胳膊。
“开车。你得负责送我回去。”柳向晚对佘檀舟也不客气,车钥匙往他怀里一丢,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