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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的男女从形单影只的细细身后走过,衬得她更加悲凉。而她只能在心里流泪道,姑娘,你真的确定他五十年后还能跟你一起看贝塔么……确定么……定么……么……“这位朋友,请你转过来一下哦。”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亢奋的声音,细细下意识回头,只见一根黑黝黝的东西戳了过来,“请问这位小姐,在贝塔彗星即将划过地球的时刻,您是一个人来还是两个人来呢?您想把这份‘五十年后再重逢’的承诺送给谁呢?”

“呃……其实我也是……”细细见对方是市电视台《晚间新闻》的记者,刚想说自己也是来采访的记者,就见老潘欢脱地跑过来抢镜头,“我我我,我是跟她一起来的!”

女记者看见起码与细细相差二十岁的老潘后,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老潘不顾一切地抢过话筒,亢奋地冲着镜头大吼:“老婆!你看见我没有老婆!我对你的爱五十年不变!!”

女记者默默抢过话筒,愤然离去,心里暗骂“和小三一起来看彗星居然对着老婆表达爱意,真不要脸!”说着,对摄像记者说,“这段回去得掐了。”

看个彗星,发生这么多风中凌乱的事,细细对人生更加迷茫了。回去的路上,细细在路口孤零零等着红灯,发现过了马路就是八一医院,不知道江醉墨今晚有没有值班呢?

在红灯读秒的这五十几秒里,细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车库看看他的车在不在。最后,她鬼使神差地在过了马路后绕去了八一医院的地下车库,在里面找了一圈,还真被她看见了江醉墨的纸老虎。

他在。

他在!!!

细细把车停好,想着我再坚持看看吧。这么一想,她的人生之路又仿佛明朗起来。死胖纸,加油!

追求男人还是讲战术的,这么莫名其妙闯进去,他万一以为她又吃多了撑的就糟了。细细到医院附近一家24小时的快餐店买了一份鸭血粉丝和桂花夹心小元宵,提着就去了内科住院部。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出了电梯,居然还有护士认识她,还跟她打招呼,“哟,小妹,你又来啦?好久不见哦,你要加油!”

“啊,哈哈,你好啊……谢谢啊。”细细一头雾水,白衣天使好亲切哎(﹏)……“江老师在那边那间,但可能现在在睡觉,你要轻轻的。”值班护士热情地给她指路,目光又慈祥又八卦,临了还补充了一句“要轻轻的哦……”

细细仍旧是一头雾水,推开门进去后发现,日光灯下,江醉墨里头军装,外头白大褂的和衣而眠,只盖了一层毛毯。她蹑手蹑脚进去,把吃的放下,趴在c黄边看他。

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睫毛微微颤动着,睡得很安静。

细细往下看去,他的领带其实是松的,风纪扣也开着,露出凸起的喉结,搭在c黄边的手看上去那样修长干净,然而又骨节分明得很有男人的硬气。

真是个英俊而不失男人味的帅锅军医啊。

既然他在睡觉,我就把为他买的夜宵吃了吧。细细欢天喜地扒了羽绒服扔在一边,拆了外卖盒的盖子,呼啦呼啦吃得风生水起。

真是饿了呢,忙了一个晚上,不好好补一补恐怕会低血糖哦。要不我吃完这两份后再下去买个ròu夹馍或者粽子?那么,到底是买ròu夹馍好还是粽子好呢,或者是两个都买呢?吃东西的时候,细细的心理活动总是这般复杂,因为她总在待会儿再吃点什么好中不断痛苦地抉择。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买这些东西的初衷是为了送给江醉墨当值班夜宵。

江醉墨慢慢睁眼,瞥了细细那边一眼,又闭上眼睛,唇角往上勾了勾。

吃货。

细细吃了一半,抬头休息休息,目光移到江醉墨的睡颜上,忽然舔舔唇,站起身在他c黄边蹲下。

他看上去……睡得很熟。

“么!”她闭着眼胡乱亲了他一下,没有任何犹豫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亲到哪里了。

实干家细细兴奋地挑挑眉,觉得有一种女土匪强抢民男的王霸感,为了让这种罪恶的感觉更加强烈,她嘟着嘴,凑近了他的脸,瞪大眼睛,在他唇上啪地又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挑眉而笑。

跟她想象得一样,微凉,但很软。

吃货细细最终还是惦念着鸭血粉丝和桂花元宵,它们冷掉了糊成一团可不好吃了。正要起身,只听江醉墨说,“怎么,一下就够了吗?”

那声音,一贯的低柔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