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小时多的车程太枯燥了,早餐吃得有点多,我又有点顶不住,头一歪,就这么忽然进入梦乡。(你怎么跟猪似的?)还没睡多久,杜子腾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打着哈欠问他有何贵干,他告诉我,我们班开始玩游戏了。
靠,又玩游戏?!我们班的人想像力极其贫乏,会玩的游戏除了击鼓传花就是击鼓传球,全因为我们班的班长乐晶是个癫狂的击鼓传某物的爱好者。
不过这次的内容好像有点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大部分人没有过六级的缘故,大家一致决定玩一个跟英语有关的游戏。乐晶一拍手,大声说:“我们从一号座位开始,每个人以二十六个字母为开头,说一个单词,比如一号就以a为开头,二号就以b开头,这样一个个轮下去。谁没有说出来,谁就出来唱一首歌。”
这是换了件洋装的击鼓传花!
大家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站起来,快轮到我的时候居然没有人犯错,我把鼻子都气歪了,你说我们中文系的人干吗说英语,强烈鄙视读中文系还能过四六级的人!我最讨厌的事,就是背单词……将来我当了文学院的院长,过了英语四六级的人统统不能毕业!想我林浩然这种四级考了两次才过的人,应该受到系主任的嘉奖。
前面一个人说的是r开头的,那我就是s开头。我猛地站起来,脑中忽然就一片空白,自从我把四级过掉以后,对英语就采取了骄奢淫逸的态度,n年不看了啊,好像连小学的基础都没有啦……s?s?s?!
我转头向杜子腾使眼色,他鄙夷了一下,懒懒地翘起嘴,说了一个“薛”什么的单词,我猛然反应过来,大声说:“shit!”
众人面部扭曲,一片哗然,几个平时自作纯洁的女生还对我投来嫌恶的目光,好像我是一个旧社会没有裹脚的妇女一样。
“这个词好!”甄莹慧对我竖起大拇指,“可惜没有轮到我,否则我就说这个词。”
哼,这才叫真哥们!
我喜滋滋地坐下,俗话说,你不能要求所有人完美,看来我也不要求他们这些人类跟我一样完美了。
杜子腾叫了我一声,说:“拜托,我刚才是说sit好不好?”
“都一样嘛。”我扬扬手,“人有时候sit就是为了shit嘛。”
杜子腾拜倒,晕过去之后就不省人事,再也不理我了。
劈里啪啦,有几个人陆续说错,包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燕丸,不要看她本身具有钢琴十级的音乐素质,唱起歌才那叫一个走调千万里,好好的一首《青花瓷》能走调成《千年等一回》,实属不易。
又劈里啪啦,怎么就又轮到我了,f开头,我的第一反映是“家庭”,站起来刚要说,谈初意咳嗽一声,我就没出息地去看他,他用口型告诉我一个单词,我没出息地忘记“家庭”,大声照着他的口型说了句:“伐克!”
一个“伐克”出口,骂声更是一片,不管是假装正经的还是假装纯洁的,都用一种旧社会看婚外恋妇女的目光看我。
我身边那个女生更是很直接地骂:“好不要脸,好下流啊……”我心中残存的一点点羞愧刚刚冒出点头,就瞥见那女生脖子上几个淡淡的吻痕,延伸到胸口之下,虽然用粉遮了,可是被我如炬慧眼发现了。
真是妓女门前立贞节牌坊,你骗鬼呢你?羞愧感顿时被我压下去,老娘我二十几年还没被男人碰过的,还要被你骂“下流”?!我正义感一上来,忍不住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下流,于是说:“佛祖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鸟,一砖撂倒!孔子云:莫装b,装b遭雷劈;莫装纯,装纯遭人轮!”义愤填膺,我又重复一遍:“装纯遭人轮!”
那装纯女受不了,终于捂着眼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下流……下流!”
我流氓一样粗声大笑着,想对杜子腾做个“v”的手势,谁知那厮还在那里装死,谈初意却偏头过来,把刚才的口型又重复一骗,然后念出声:“father。”阴谋!他刚才明明是说“伐克”的口型!呀呀……居然玩弄我!哼,“伐克”是不是?你看我等一下把你压倒,强吻你!
—————————————偶素代表林某思考诡计的分隔线————————————刚进动物园,我就掏出油汪汪的包装袋,拿了一只鸡腿啃着,吃得满嘴流油,工作人员虽然非常想制止我,可是看见我把骨头都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却又被我的讲文明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