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又去偷看叶祯泽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就鼓起勇气:“林老师能跟二少爷如此亲近,真是太好了。心理医生建议我们找一个年纪跟二少爷差不多的家教来,我们试了好几个,有男有女,可惜他们连见都见不着二少爷。对你,我们本没有报太大希望,谁知效果惊人,林老师真是有才华,将来必定成为中国第一名师。”
本来我这个人就经不起夸,被他这么忽悠一下,更加飘飘然。
“叶总的意思是,请林老师平日只要不上课,就到这里来陪二少爷读书、交流、生活……”
三陪?!!我的眉毛挑高。
秘书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车费什么的,林老师不必担心,专车接送,伙食全免。另外每个月的薪水最低一万,奖金另算。”
我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天上下起了金币雨,砸得我头不是头,屁股不是屁股。一个月薪水最低一万,专车接送,不是辆凯迪拉克也至少是辆宝马吧?靠,老子还读什么大学,找什么工作?这哪里是三陪啊,简直是嫁入豪门啊~存几个月的钱,没准还能包养几个小白脸,任我搓圆捏扁,恣意采撷。
秘书挤出一个询问的笑脸:“不知道林老师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的双眼闪闪发光,心里那个乐啊,那个喜啊。俗话说得好,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帮!刚想点头答应,一股异样的力量及时化为有一桶冰水,浇灭了我心里狂窜的小火苗。
资本家是万恶的,怎么可能率领我们这种无产阶级轻易致富?阴谋啊,这一定是个阴谋。我只要不上课,就得过来这里三陪,也就是说,我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除了上课之外,吃喝拉撒都得在这里,不准逛街也不准回家看父母,最重要的是,没有机会看美男,泡帅哥……拘禁!变相拘禁!我防备地看向叶祯泽,他抬头跟我对视,哟,那叫一个奸商啊,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可不就了不起么)几个钱就能把老娘打发了?伟人说得好,金钱诚可贵,美男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什么是自由?我们伟大的先烈抛头颅洒热血,赶跑日本鬼子,才赢得我们劳动人民今天自由的生活。你这个地主资本家凭借几个钱,就把先烈为我争来的自由给买断了?我要是从了你,岂不是对不起那些革命烈士?
“林老师嫌薪水不够?”叶地主发话了,英眉一挑,“再加一万。”
一个月两万了??我硬是把扑腾着要扭秧歌的小小心脏给打压下去,我是有原则d!利益当头,我林浩然不为所动,这是怎样的一个哀痛者和幸福者?金钱啊!金钱啊!不在金钱中爆发,就在金钱中灭亡!
“三万……”叶地主好像是自个儿印钞票的,轻描淡写之间,加码一万一万往上加,“四万……”
在他开价到六万的时候,我举手让他住口。他懒懒抬眼,“林老师可是答应了?”
90后出了几个炫富一族,叶地主这个80后的人,怎么也有这脑残癖好?这么有钱的话,用火点钞票做饭多好啊,用得着跟我在这里炫?问题是,我越来越管不住自己雀跃的心脏了。
忽然间,我就想起了鲁迅先生——鲁迅先生是我的榜样,我今儿个也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如果你强逼我,我也只能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被自己感动得哭了)因此,请允许我我更改一下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吾爱金钱美男,但我更爱自由!
“年薪一百万可不可以?”上一秒下决心,下一秒就泄气,我真恨我自己!
叶地主二话不说,修长的手指探入怀中。他要掏什么?一百万?不可能,他就算穿个f罩杯,也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纸。难道是……手枪?!丫的,早知道答应他每个月六万就好了,也不用被他一枪嘣掉。
白光一闪,啥?支票本?吓死我了,掏个支票本,你干吗做出个要杀人的表情?(你要是给人家一百万,也会有如此表情的)“成交?”他填好以后,撕下来就往我面前一推。
一……一百万……早知道我就要两百万了!我的手指在抽搐,我的嘴角在抽搐,我的双腿在抽搐,反正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抽搐的。
曾几何时,我变得这么值钱了?来往几句言语之间,就谈定一百万的价格?d,早知道这样,我还考什么大学?累死累活参加高考,该追的帅哥没有追,该泡的美男没有泡,等我好不容易混个简称为“北师大”的北门师范大学之时,帅哥被人追走了,美男被人泡化了,而我!仍旧是一个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继续着暗恋美男而被丑男暗恋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