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软了下去,回忆了好一阵,忽然顿悟,伸出小指,“难道是因为这个?!”在他一记凶狠的瞪视下,我马上换成大拇指。又一记凶狠的瞪视,我数着五个指头,就是找不出那根比大拇指粗的手指头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一阵手忙脚乱下,我干脆举起西瓜,问:“这个够大了吧?”
杜翊还是凶狠地瞪视我。
难道要更大的?不带这样自吹自擂的啊,全世界都找不出西瓜那么大的,再说了,你裤子装得下么?装不下的话,当腰带缠着也不错,还没准儿能在后面打个蝴蝶结?小了也不行,大了也不行,我算明白了,男人的脑袋和自尊都长在双腿之间。万念俱灰下,我用商量的语气问:“要不你现在给我瞧一眼,我去找个差不多大小的,然后打电话给陈鸿,纠正一下我昨天的话?”
说完,我的目光忽忽悠悠就朝他那边去了。杜翊今儿个穿的是家居服,很是休闲,一件白色的没有任何花纹图案的宽大t恤,一条同样很宽松黑色的运动裤,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曲线啊,型号啥的变化,真是郁闷。怎么能这么宽松的?你应该穿上体cao运动员的那种紧身衣才对呀。
“好吧。”杜翊慡快地答应下来,倒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顺利?他连一点条件都不开?难道我今天走运了?等会儿赶紧去买张彩票刮刮。
我双面酡红地凑了过去,无比扭捏地伸长脖子。
只是杜翊半天没有动作。
“快呀。”我忍不住催促道。
“我答应给你看,但没说现在。”杜翊狡猾地说。
我咬牙切齿地坐直身子,握着拳头,对天流眼泪。
“你看过几个人的?”他不慡地问。
这小脾气耍的,哼。我低下头,咬紧牙关。
“为什么不回答?”他阴森森地质问。
我委屈地抬头,“还在数呢。”
杜翊当时听完我这话,那个凶狠劲儿,那个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真是终生难忘啊,以后在不敢惹他生气了,再不敢跟他开这种玩笑了。在他的淫威下,我双手抱着头,遍地求饶:“骗你的骗你的,没见过真人的,都是网上的。”
“以后网上的也不许看!”杜翊恶霸地命令。
我悲愤了,就准你们男人天天看武藤兰看饭岛爱,就不准我们女的也研究一下人体构造?我敢打赌,杜翊的e盘,同样装满了武藤兰和饭岛爱,也许还有松岛枫和苍井空!在这里我悲愤地提醒广大女性朋友,您一定得多了解了解,这样才知道人家欧美男人和我们亚洲男人的差距不仅仅再在身高,尤其是人家美国,袁隆平说得好,杂交就是有优势!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乖乖答应着他,还不忘撒个娇,“那你以后也不准看别的女人哦。”
“……我去切西瓜。”杜翊转移话题,从我怀里抢过西瓜,拎着去了厨房。
我在他身后咬着小手帕,忿恨了一阵,忽然又以外星人的逻辑安慰自己道,他看女人也好,万一他哪天真的不看女人,忽然爱看男人了,那才让人欲哭无泪。杜翊,虽然因为我不能生育导致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还是希望你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高山流水》的音乐响起,我慌忙在包里寻找自己的手机。啥?铃声太文雅?就不许我装一回风雅吗?我接起来,是妈妈打来的,只听她说:“小瑜啊,我看这风是越刮越大了,要不你请假回家吧?你们公司不带这么残忍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的,都台风了还要上整天的班么?”
我听了之后跑到阳台上,一拉开玻璃门,一股强烈的风就把我刮得退后几步,放眼望去,楼下的几棵小树已经被风吹得前仰后合了,天空灰蒙蒙的,有几片巨大的乌云在飞快移动着。
杜翊这时端了个盘子出来,上面放着切好的西瓜。你还真别说,我随便挑了一个西瓜,没想到还红艳艳的,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他上来把我拉开,将玻璃门关上,又把我赶回沙发上坐着。
我哀怨地对妈妈说:“怎么办啊,风刮得这么大,我回不去了。”
杜翊抬头,忽然笑了笑。
“小瑜你别怕!!”话筒里传来爸爸壮怀激烈的声音,壮怀激烈得就好像要送我上战场般的慷慨,“爸爸去接你!”
“爸你没上班么?”我诧异。
“台风学校停课了。”爸爸凛然道,“你呆在公司不要走!我拼了老命也要去把我的乖女儿接回来!”
我哑然,耳边的手机被杜翊抽走了,“朱老师……小瑜在我家。因为我今天不太舒服请假了,小瑜来看我……嗯,风刮得很大,好像一会儿就要下大暴雨了,这种天气您还是尽量不要出门。要不等会儿我送她回家?我家有两个房间……什么?这怎么好意思呢?……朱老师,这不太方便吧?小瑜毕竟是个女孩子……那好吧,谢谢朱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