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贞茜不知道他要交流什么,但还是坐进车内,与他在一家餐厅门口下了车。
“你想知道我过去的经历?”夏贞茜眨眨眼,原来他所谓的“交流”就是这个!那他呢?会不会说他与他前妻的事?她认真回忆了一会儿,缓缓道来:“我在国内修的是德语,第二学历才是经济。后来,一个人到德国留学,碰到了一样是中国人的显祖。”她偷看一下他的表情,并没有要发脾气的样子,于是就强调:“是中国人,你知道吗?我们都是。”
“明白。中国人。”李胤彻用指关节轻敲一下她的脑门。
一个台独分子被自己挽救了!夏贞茜仿佛干了件了不起的事一样自豪。“他一开始很照顾我,后来他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了。这几年他对我一直很好,我以为我以后一定会与他结婚的,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大混蛋!”她气不打一处来,使劲一拍桌子,害得别人都往这里瞧。“那你呢?我想知道。”看他对自己的儿子小则拳头,大则拖鞋,她很怀疑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李胤彻摸着下巴,一边想一边说:“十五岁随父母移民德国,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二十六岁念完ba……”
这种说法真像个人简历啊!夏贞茜想:就好像他是员工,她是老板一样。事实上是颠倒的。
“高中与大学陆续有和几个女孩交往,但不长久。大概二十七岁的时候,我去丹麦旅游,遇见前妻凯特-布兰登娜。”
夏贞茜竖起耳朵,加倍认真,就好像刚睡了一觉的学生忽然听见老师在透露考题。
“她……很漂亮。”
“是很漂亮。”夏贞茜投赞成票。
“我跟她在丹麦发生一夜情,回德国后马上结了婚。”
“哇……”夏贞茜惊叹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事,原以为在小说中才有呢。
“隆希出生以后,我们彼此都发现对方并不适合自己——她是一个比较活泼的人,而我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她。我们很和平地离婚,隆希由我抚养,但我觉得隆希的性格可能跟她比较相似。”他啜了一口红酒后,看着她。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夏贞茜握住他的手,一脸坚定,“在公司,我一定好好工作;在生活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隆希!”
夏贞茜,你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保姆。怎么说呢?我们就暂且将它理解为女人的母性吧!
“你以为这么说,我会给你加薪?”李胤彻注视她,戏谑道。
“我以为你会让我做你的助理……”她翻翻眼皮。
李胤彻摇摇头,“我向来公事公办——这次的报告写得不错,我会在公司部长级会议上表扬你。”
“是,总裁大人。”夏贞茜吐吐舌头。
“你觉得现今的国际货币市场如何?”
又是这样的问题?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夏贞茜差点没被呛死,他每次约会都会问这样的问题来煞风景吗?他不适合当情人,倒适合当大学的讲师。“我不知道!”她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知道也不告诉他!
“那么你觉得前几年法国和荷兰对欧盟宪法投下反对票有没有道理?”
问完了经济,又问政治。真拿他没办法,“有道理。”她回答,心想这回总该安静了吧?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仍旧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继续分析。难道他只有听着这种经济政治的讨论才吃得下饭?夏贞茜仿佛看见了几年后,他们结了婚,她得天天在他吃饭的时候大谈经济形式,好让他乖乖把饭吃完。
他看出她不想回答,就没接着问。夏贞茜不禁想,是不是男人们在一起用餐的时候,为了不讨论私人问题,好不让别人误以为是同性恋,都会讨论类似于经济政治范畴的东西,既作为掩饰,又显得很有品位?
敏美不住地往电梯那儿张望,每次都没见到李胤彻的身影,她失望地皱着眉头。旁边的同事很轻易看出了她的心事,告诉她说:“别看了,总裁不在。”
“不在?”敏美追问,“他去哪里了?”
“总裁去慕尼黑好几天了。”那个同事回答,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今天策划部部长也请假去了慕尼黑,好怪异啊……这一男一女的,会不会有什么暧昧呢?”
“策划部部长?难道是夏贞茜……”敏美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