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楚尤嫤便解了困惑,这孩子原来是彭显的,怪不得与彭煜也有两三分相似。
可是上一世云苇依不是彭煜的妾室吗,这一世怎成了彭显的妻。
没等楚尤嫤想明白,又听云苇依娓娓道:“婆母素来疼爱这孩子,可每每看到他,婆母也总是忧心,大哥年岁也不小了,可连个孩子都没有。”
楚尤嫤闻言,没有表态,只牵唇笑了笑。
日头渐渐倾斜,门外忽然来人传道:“楚姑娘,皇上要见您,还请您随我进宫。”
“皇上要见我?”楚尤嫤惊讶问道。
“是。”
“可有说是何事?”
“并未,您去了就知道了。”
楚尤嫤见来人着常侍服,且神色认真,不似作假,便信了。
“劳烦稍等。”
“还请姑娘快些,别让皇上等急了。”
楚尤嫤进了屋子,让善书善画二人替她更衣梳妆。
善书给楚尤嫤挽发间,问道:“也不知皇上召见是为着何事?也未见女郎跟皇上又什么交集啊。”
楚尤嫤心里也纳闷,皇上如今不过十多岁,彭煜在旁辅佐政事,他唤她去作何。
楚尤嫤看着镜子出神,还是善画轻道:“女郎,好了,咱们出去吧。”
“好。”
红墙绿瓦,在金黄的光中瑟瑟生辉。一眼望不到边的长街恢弘壮阔,颇为肃穆。
楚尤嫤随着带路的常侍进了长乐宫。
貔貅铜香炉在大殿中央静静地燃着香,云烟静静地缠绕盘旋而上。
大殿内一片静寂,只有翻动折子的声音。
再往里走,楚尤嫤见到了坐在龙椅上的刘椎。
宽大沉重的龙椅上,刘椎身形更显瘦小,还未等常侍报备,他听到脚步声,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来,一张不大的小脸上神色沉稳,声音带着一丝稚嫩对常侍道:“你下去吧。”
“草民叩见皇上。”
“无需跪。”
楚尤嫤正要下跪的身形一稳,随后站直了身子,“谢过皇上。”
说话间,刘椎已经走到了楚尤嫤跟前。
只见刘椎背着手,绕着楚尤嫤走了一圈,随后在楚尤嫤面前站定,扬起小脸,瞧着楚尤嫤,淡淡道,“你还记得朕吗?”
楚尤嫤虽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身份特殊,她自然记得。
“记得。”
刘椎闻言,打量了她片刻,随后向她招招手,让她弯腰。
楚尤嫤照做,刘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那你知道朕是个记仇的人吗?”
楚尤嫤有些不明就里,又听他咬牙道:“朕记得你捏过朕的脸,你呢,你还记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