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有点儿重,不过已经没事了——你是想直接去医院,还是换身衣服再去?

周茉哭着打了一个嗝儿:“医院。”

叶茵茵笑得不能自己,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周莱擦脸:“茉茉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凌晨三点,医院里阒静无声。叶茵茵领着周茉在病房门口停下,轻轻地转动门把手,把门打开。

病房是三人间,里面的人都睡了,叶茵茵指了指最里面靠窗的那张chuáng,低声说:“贺冲睡那儿。”

周茉二话不说就要往里走,被叶茵茵一把拉住。

叶茵茵抽出周架现在还紧紧夹在腋下的画板:“这个就别带进去了,味儿呛。”

病房里没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周茉看着病chuáng上头缠绷带,陷人沉睡的贺冲,眼泪又涌了出来。

叶茵茵把画板搁在门口走廊,进去轻轻拉了拉周策的手,悄声说:“去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明早再来吧。”

周茉摇头哽咽道:“我想陪他。”

叶茵茵想了想,把自己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往周茉背上一披:”那你自己注意,别着凉了。我明天一早就跟韩渔过来,给你们带早餐。”

合上病房门,周茉拖过椅子,在chuáng边坐下。她将被子掀开线,手伸进去,紧握住贺冲的手。

他的手gān燥而温暖,她低下头,像个虔诚的信徒,把脸烦贴在他的掌心。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冲。他始终落拓,始终自由,始终来去如风。然而现在他躺在这里,呼吸沉稳,毫无防备,似乎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地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