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秀笑道:“不用担心。你们只管在这里安心住着。对了,最近不归山那里有点奇怪,好久都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本来前后都能遇到老沙他们的人,最近却半个也没看见,有点诡异,你们要小心。根古那孩子机灵心细,关键时刻听他的没错。”
小蛮心虚地点了点头,他们不在,和她逃不了gān系。
泽秀也不废话,转身就走了出去。连衣凑过来问道:“泽秀大叔是专门吃官府赏金的大侠啊。我听说要做这样的人,非得有很大的本事外加很大的人脉才行,那些赏银我看了都眼红,都是上百成千的。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小蛮笑道:“你还叫他大叔?”
连衣愣了一下:“主子不是说让我叫他大叔……”
小蛮笑得弯了腰,连连点头:“好,好,你不用改口,以后只叫他大叔就行了。”
说话间伙计已经送了热水上来,两人各自梳洗一番,换上gān净的衣裙,刚推开门,就见耶律璟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抬手yu敲门。
“你做什么?”小蛮见到他,便抱起了胳膊,似笑非笑:“你的好兄弟出去抓坏蛋了,你不乖乖等着他?”
耶律璟嘻嘻笑道:“在他回来之前,咱们一起出去玩些耍子。我知道这里有家酒楼不错的,有上好酒水鱼羊。”
小蛮点头道:“原来如此,人在跟前你就专心,人不在跟前你就朝三暮四。”
耶律璟急道:“好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我是专程来请你们去喝酒的呀。”
连衣悄悄拉了拉小蛮的袖子,这孩子,对这色鬼流氓也太客气了。小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好,走吧。回头别和我哭穷,说没钱。”
耶律璟拍了拍胸口:“你放心,这次绝不让你们花一个子儿。”
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正事不会做,享乐的事qg倒是十分jg通,那酒楼还真是相当不错,上下二楼,二楼上雅座却不通俗套用纱帐隔开,而是用青竹削成一条条的小篱笆,疏密有致,契丹人尚武,上面挂着各色武器,倒也别致。
上了酒来,却是南方才有的桂花酿,再上了菜,全是南方菜,有的是小蛮认识吃过的,有的是见也没见过的。她亲娘是苏州人,活着的时候心qg好会下厨做一顿佳肴给她吃,都是苏州菜。
“难得,这地方居然有江南菜。”小蛮吃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味道竟然十分纯正,忍不住赞了一声。连衣更是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头也不抬,埋头猛吃。
根古见她称赞松鼠桂鱼,不由也尝了一筷子,漂亮的眉毛紧跟着拧了起来:“怎么是甜的?好怪的味道。”
耶律璟笑道:“苏州菜就是甜味居多,你一个小孩儿哪里知道这些江南菜的jg致处。”
小蛮吃东西有限,每样东西尝两口就放下了,只是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喝酒。
耶律璟又道:“这家店的老板只做江南菜,据说是得自他母亲的真传。按说他这种手艺,就是去苏州开店,也必然大赚,他却偏偏要留在这北方苦寒之地,每次进货还困难无比,大家都觉得奇怪。有人就去问他,你既然是宋人,为什么要留在辽地?他的回答才有意思,他说我母亲在这里等一个人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所以我也要留下替她等着他。”
连衣听得入神,忍不住叹道:“她一定是等心爱的人,居然等了一辈子。”
小蛮淡道:“那叫犯傻,别人心里若是有你,你不用等他也会来,若没有你,等死了他也不会知道。何苦自找罪受。”
连衣轻声道:“可是,她喜欢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小蛮笑道:“那更傻了,什么人值得去这样喜欢?”
连衣无话可说,耶律璟在下面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小连衣,别和那种无qg的主子说话,她什么也不懂。作为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牺牲,那才是幸福,成天睚眦必报,算计来算计去,那叫空虚。”
小蛮耳朵尖,偏偏听见了,不由说道:“什么叫为了爱人牺牲就是幸福?哪里幸福?依我说,女人喜欢那种自怨自艾的qg绪才是真的,整天琢磨他爱不爱我,什么都不要了。最后倒霉的人也不会是对方,只是自己吃苦头罢了,临死还要觉得感天动地,自己十分伟大,那根本是傻子。”
她这话的声音说得高了,坐在对面雅座里的一个青衣客人动了动,似是朝这里看了一眼。耶律璟摆手道:“罢,不说这些煞风景的。回头你嫁人了,我看你还说不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