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容易死!”老头儿把碗一丢,蹲在天权面前,低头看看他心口丹田等处的银针,本来应当是莹白色的针体,如今变成了漆黑乌紫的颜色。他用一根手绢包住手,将银针一一拔下,一面说道:“针颜色一旦全变了,半个时辰之内就要赶紧换新的。你过来看,看好了,我只扎一遍,记不得就是你的责任。”
小蛮一头雾水,只得蹲在旁边仔细看了,先从何处扎起,扎几分,怎么转,怎么轻轻使力。最后一根针老头子递给了她:“你来试试,对着那个针眼扎下去。”
她战战兢兢地捏着针,一点一点扎进他的心口xué道处,老头子说道:“很好,就是这样,会了吧?”
他也不等小蛮回答,起身将拔下的毒针丢进一个铜脸盆里,里面的清水一下子就变成了墨一般的黑。
“那个……您莫非是打算以后让我来扎针……”小蛮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到处走,像只小尾巴。“还是说只要扎针就能解毒?”
老头子戴上斗笠,背起一个破烂篓子,腰上还挂着一条发huáng的汗巾子。手里攥着一把脏兮兮地锄头,比农民还像农民。他说道:“扎针就能解毒,那我不成神仙了?那个只是护住他们的要害,留一口气罢了。我去采药,三天之内必回,你记得给他们换针。千万不要误了时辰,否则后果严重。”
说着转身就要走,小蛮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有几成把握能救活?”她问得一本正经。
他想了想:“如果只有那个白衣小子一人,估计一成也没有。但如今那死小子也中毒了,倒有七成地把握。1 手机站此乃天意也,你乖乖待在dong里,除了我谁来也别开门。”
小蛮朝开敞的dong口看了一眼,为难道:“老爷子,这里没门。”
他嘿嘿一笑:“谁说地?将军就是门。”他chui了一声口哨。叫道:“将军!看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将军?小蛮疑惑地回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懒懒散散地从厨房里面溜了出来。一身金黑相间的华丽皮毛,额头上赫然一个“王”字。两眼炯炯有神。充满了杀意。它走到小蛮面前,高傲地闻了闻她的裙摆。很不屑,突然张大嘴露出一口獠牙----打了个呵欠。
是老虎!小蛮眼睛一瞪,毫不犹豫地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老头子早走了,入目就是将军高傲的双眼,它蹲在她身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从上到下,似乎在打量她身上那几两rou够不够它打一顿牙祭。
小蛮倒抽一口气,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啪啪啪,有人在用鞭子抽她地大腿,抽得还挺狠,小蛮嗳哟一声睁开眼,立即见到将军雄伟壮阔的后背,它背对着她蹲在地上,尾巴使劲在她腿上拍着,见她醒了又要晕过去,它的尾巴直接抽在她脸上。
“好痛!”小蛮终于被打醒了,见它有些急躁地在泽秀身上嗅着,原来他身上的银针已经全黑了,它是在催促她赶紧换针。
小蛮战战兢兢地用手绢包住毒针一根根拔下,然后按照老头子的手法重新换了新针,将毒针一股脑丢进后面的铜脸盆里。将军颇为赞许地看着她,好像对她现学现用的手艺感到很满意。
然后它伸出自己满是rou垫的大爪子,友好地拍了拍小蛮,她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将军伤自尊地看着自己友好的爪子----它只是想摸摸她而已。
最后一次醒过来,小蛮再也晕不动了,她发现晕倒也是一个体力活,她现在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实在没体力继续。
山dong后面是厨房,锅碗瓢盆都有,rou菜也都有储存。小蛮胡乱做了一些面条,刚吃一口,就看到将军热辣辣地眼神刺过来。她小心放下碗,送到它面前:“你……你也要吃?老虎不是吃生rou吗?”
将军毫不客气,舌头一卷就把一碗面条给gān了,小蛮木然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再看看将军仍然热辣的眼神,最后用上最大地锅,煮了一整锅面,自己一碗,其余的全部送到将军肚子里。
它显然对她地手艺非常满意,吃饱喝足之后立即丢弃了高傲地架子,娇羞答答地跑过来贴在她腿上,蹭啊蹭。丫大概真以为自己是只猫,小蛮背过去擦擦眼泪,端了两碗水去喂前面两个半死不活的病号。
泽秀脸色灰白,天权嘴唇乌紫,都是颓靡个半死,半点风采也不见了。小蛮蹲在天权面前,看他地时间要长一点。
她真的以为他死了,大火熊熊直扑天际,血衣乌发,他的死凄烈美艳,那个夜晚真是比地狱还要可怕。可是,他还活着,虽然现在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