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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武眼睛里顿时朦胧起来,氤氲cháo湿。烟波浩渺。他咬着唇,低声道:“姑娘,是我做错了什么?”

小蛮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没心qg听了。出去吧。”

云武只得抱着琴缓缓离开。

小蛮叹了一口气,默默坐了良久,突然起身悄悄打开后面那扇窗户,不出所料,这几天她安安分分,这扇靠着后院地窗户已经没人守着了。她曾以透气为借口,将那扇窗户一直开着,在午时这会会有半个时辰左右没人看守,在晚上亥时之后也没人看守。

靠人不如靠自己,那个无奈何最近离开了正好,天时地利,她不走才是傻瓜。

无奈何走了之后,夜晚出奇的安静,连一声呼喝都没有。香不冷地夜晚从来没有这般死寂,仿佛连呼吸声都全部停止一般。

小蛮慢吞吞地推开被子,穿好衣服鞋子,走到chuáng边侧耳去听,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试着叫了两声:“云武?云文?我渴了,给我端茶来。”

没人回答她,很奇怪,这几个少年平日里都守在窗外,就是半夜也轻声说笑个不停,今天居然没人答应自己。她在窗户上敲了两下,又叫了一声:“云武?”跟着悄悄推开窗户,外面一地月华,半个人影也没有。

小蛮愣了很久,一时只是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风卷着花香扑在面上,带着一股缠绵清甜的余味,令人心魂俱醉。小蛮慢慢推开门,走了出去,jg致华美的香不冷仿佛笼罩在一层似烟似幻的雾气里,一切都像个梦。湿润的花瓣隔着绸缎鞋擦在脚上,发出哀痛地吱呀声,一片死亡般的沉寂。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打算跑路了,没人正好是老天相助。她拔腿就跑,跑了一半,到底不敢从大门出去,只得掉头往后院跑去,打算找小路悄悄逃出去。

后院那里只有矮矮的几栋瓦屋,门上窗前都钉着玄铁条,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小蛮想起晚上那些哀嚎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不由毛骨悚然,一眼也不敢多看,转身便走。

忽听屋里有人沉声道:“是月下香,那个小崽子来这里了吗?”

小蛮唬了一跳,一声也不敢吭,放小了步子,一点一点往前蹭,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人突然又道:“有人!过来!”

鬼才过去!她撒腿就跑,忽听后面刺啦一声,光啷啷,像是什么东西抛了出来,她腰上一紧,被硬邦邦的东西缠住,慌乱中用手一扯----冰冷坚硬,居然是铁链!小蛮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断裂的呻吟,还没完全喊出来,整个人就被朝后拖去,背部狠狠撞在墙上,疼的她倒抽一口气,眼前金星乱蹦。

一只粗糙冰冷的手从窗后伸出来,在她脸上摸了几把,小蛮吓得ji皮疙瘩乱窜,颤声道:“鬼……”

后面那人咦了一声:“居然是这个小丫头。”

那只手捏住她地下巴,硬是把她的脸别过去,小蛮急道:“别拽别拽!脖子要拽断的!”她整个人转了过去,正对着黑dongdong地窗户,月光正亮,所以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屋里那个人。qg不自禁倒抽了一口气。

这人脸上就没一块完好的皮肤,血红苍白漆黑,像是被人打烂了再重新拼在一起一样。虽然可怕。但一双眼却是亮若寒星,锐利犹如冷电。静静钉在她脸上。小蛮打了个寒颤,心中知道对方不是鬼,不晓得是个什么人被无奈何关在这里,她低声道:“这位……老爷,你、你被人关起来了。要我帮忙开门吗?”

那人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喃喃道:“原来是你,嗯,是你,难怪有月下香地味道。他总是护着你。很好,很好。”

小蛮颤声道:“你说什么?什么月下香……”

“月下香是一种毒药,放在水里,或是撒在地上。白天任何异状都没有,只有月光一照才能发挥毒xg,令人昏厥。虽是我做地毒药。却从未见效如此快,果然是他又改善了。”

小蛮只觉他的手捏住自己下巴不放。酸地要命。不由苦笑道:“这位老爷,你……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你总说他他,他到底是谁?”

那人低声道:“嗯,他是谁呢?他----是我徒弟。”

他不管小蛮再问什么,再也不说话,思绪却慢慢浮起,想起很久远地事qg。

他一生只收了一大一小两个徒弟,大弟子身世行为诡异,武学上继承了他的所有jg华,小徒弟聪明绝顶,从他能做出比自己所制毒药更厉害地毒之后,他就有了忌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