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了一下,冷笑起来:“看着难受的东西,不去捏碎。我怎会痛快!”
光影旋转得更厉害了,他快要沉入黑暗里。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他悠哉悠哉叫了一声:“喂。苦大仇深很难看。我再让你一次,没有下次了。”
那人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黑暗扑地一下盖上来,他睡着了。
有人在说话,声音像闷在瓦罐里,嗡嗡地,听着就倒胃口。他从昏迷中醒来,张开眼慢慢打量四周。
这里是香不冷,厅前围了黑布,几个权高势重的老头子藏在后面不肯露脸,一贯地德xg。
声音从黑布后传来,硬邦邦冷冰冰:“此等láng子野心之人,不可留在世上。立即处死吧。”
他暗暗冷笑了一声。
有人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沉稳缓慢:“杀他就等于杀我。是他下手早,否则迟些日子,我也会忍不住动手把那个成天造孽的大哥给杀了。”
他抬眼去看,身边坐着的那人是团扇子,他的手按在自己肩上,神qg平淡。像是知道他醒了,他朝这里望了一眼,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今天他是杀了自己大哥,明日他说你成天造孽要来杀你,你还会这样说?”
团扇子没来得及说话,他突然淡淡开口道:“不错,我本就是打算杀光所有人,男女老幼都不放过,连你们几个讨厌的老头子也不例外。黑布后没有声音,这些老头子身经百战,什么世面没见过,对他的挑衅不屑一顾,和没听见一样。
团扇子突然哈哈一笑:“说得好,虽然狂妄了些。看样子醒来的不是老三,是你。”
无奈何坐直身体,他的手脚被镣铐铐住,动弹不得,不过看上去却没有一丝láng狈,好像只是来这里坐坐,待会就要回家似地。
团扇子又道:“他要杀谁,我都没法子阻止。他不是我的谁,我有什么立场阻止?我三弟被他挟持着呢,难道叫我连自己弟弟也杀?这种事只有你们能做出,我是老实人,做不出来。”
黑布后的声音换了一个人,苍老而且缓慢:“他就是老三,老三也是他,双生子说到底只是个传闻罢了,一个人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人?你是做哥哥地,护着他无可厚非,睁眼说瞎话却不好了。他是你兄弟,你大哥就不是你兄弟了?”
团扇子眉毛都没动一下,淡道:“没错,那个大哥我就没把他当作兄弟,哦,抱歉,他连人都算不上。再说了,他也不是被杀,是被人气死的。说到底,是你们太放纵地缘故,由着他胡来,搞得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杀妻弑子地事qg都能做,我看他也够毒辣。”
“他做不做坏事,和老三灭不灭族没有联系。”那个声音根本不为所动,“现在讨论的是,要怎么处罚这个罪人。”
团扇子冷道:“罪人?他是哪门子罪人,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你们认识他吗?养过他吗?现在地qg况是老三被他挟持,你们既然在乎家族名誉,首要的事qg应当是先把老三找来。而不是杀掉他。”
黑布后有人叹了一口气:“老二,他就是老三,你母ji似的袒护。也该够了吧?”
团扇子哼了一声,回头看看无奈何。他也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他。团扇子在他脸上重重一拍,开玩笑:“你也是多大地人了,做事还总要老哥为你擦屁股?丢不丢人。”
说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总而言之,我活着一日。就一日不许有人来伤害老三。你们有什么怒气冲我来就好,做哥哥的,连弟弟都护不了,倒教小子们笑话。要杀要剐,来来,都过来,我一一领教便是。”
没人说话,黑布后也没任何动静。团扇子扯开领口,左右看看:“来啊来啊。杀不杀?我没耐xg的。”
还是没声音,他把领口一合,提起无奈何。笑道:“没人来,那我就要走了。告辞。”
他一脚踢开门。把守在外面那些红白衣地小子们吓了一跳。赶紧退让。
黑布后一人低声道:“你既这样护着,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从今日起他不算观星家族的人。他所作所为观星家族不再袒护,福祸自受。”
团扇子哈哈笑了一声:“不敢不敢,谁也不是十几二十岁地毛头小子,不劳你们护着。走了,老人家们多保重身子,江南cháo湿,可别湿出什么病来才好。”
他提着无奈何一溜烟走出门,绕过回廊,就见小蛮和泽秀朝这里走来。
泽秀神qg复杂,低声道:“二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