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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银杏树是一种璀璨的huáng,风一刮过,那些扇片似的叶子就哗啦啦地落下。树下偶尔有小宫娥嬉笑舞蹈,腰身盘旋如柳。

只可惜,他记不清那种繁华了。

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钱明熹,字见玉。那时候,他还不叫天权。

小时候总喜欢在长长的回廊里穿梭,凭着轻快的风刷过宽大的袖袍,好像那样就多出一双翅膀来,他能飞起。

飞到回廊尽头,那里走出一个绛纱裙的艳影,唤了他一声:见玉。

“噌”——琴弦突然断了一根,流水般的曲调顿时杂开,无法继续。

天权将擦伤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chui了一口,睫毛忽而一颤,禁不住回头望向chuáng头层叠的水墨纱帐,里面的人还没醒过来。她不会一点武功,身体也不qiáng健,花海的后劲便要qiáng很多,只怕要到明天才能醒。

他忍不住要走过去看她一眼,不知为何,又停住。

有人与他说过,不可以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弱点,因为这样就永远成不了qiáng者。做人,紧要的便是“无qg”二字。谁也不可以喜欢,最好连自己也不要喜欢。你是一粒沙,是一块树皮,没有感qg,没有想法。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一个人,有血rou,有qg绪,有——想要的人。

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血色从白衣里渗透出来。那是师父给他的惩罚,荆棘鞭抽的他皮开rou绽,几乎要了半条命下去。

那个冷酷似铁的老者,在收回鞭子的时候冷冷说道:一是为你的胆大妄为,与我背道而驰;二是为你让我失望,到头来,你还是个懦夫,放不下那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