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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贵人便是他了,进来不到一会,周围的客人似乎都感觉出他的不一般,早早避让了开。他身后站着两个面容普通的男子,目光y冷防备,一看即知是练家子。居生生对那人嫣然一笑,有绝对的自信他一定会选中自己。

台下的人轰然叫好,居生生看也不看,站起来退去后面一些,眼睛还是幽幽地看着那人,非要他动心不可。却见那人呵呵一笑,手里的扇子猛然收起,转头对身后的侍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人立即召唤早等在一旁的老鸨。

那人但笑不语,将扇子放去手上把玩。他面容倒是很清俊,修眉挺鼻,颇有一股贵气,但面上一双桃花眼却过于妩媚,以至于破坏了他与生俱来的威严。他见居生生盯着自己看,不由笑得更深,露出些许的邪气来。

“妈妈,我家公子问,台上的白衣女子是谁?芳龄几何?开苞了没?”

那人问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众人皆哗然,这个贵公子居然看不上妩媚动人的居生生,却巴巴地去问一个乐伶的名字!居生生脸色陡变,下意识地向方才chui古怪乐器的白衣女子身旁走了去,保护xg地挡在她面前。

老鸨只是笑,笑到满脸是汗,“公子啊,莫非您不喜欢生生跳舞?您看,后面坐的只是小人请来的乐伶,不是我们坊里的姑娘……这个……不太方便呐……”

那公子挑起眉头,手指动了动,身后的侍从立即从袖子里取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妈妈,风月场何必计较那么多?您也不过是赚些钱吃口好饭而已。我家公子一眼就看中了那乐伶,这些是包她一晚的费用。倘若服侍的好了,日后您也不会吃亏。”

老鸨实在无法,只好轻声道:“她叫司马习玉,年方十六,三个月前刚来坊里做乐伶,因为她有一件古怪乐器,chui出的曲子十分缠绵别致,别家都没有这个风韵,所以小人便将她留了下来。私底下我们都叫她习玉姑娘,她……脾气比较古怪,只怕服侍不好公子。”

那公子又是一笑,终于开口说话,“没关系,本公子最喜欢烈xg子的姑娘。若松,去请习玉姑娘过来一聚。”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够沉,却极有威严。侍从之一立即往台子那里走去,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抱着看好戏的心qg看如何收场。

居生生见那人走了过来,赶紧娇笑道:“这位爷,习玉姑娘不是坊里的人,也不懂服侍人,小心她惹恼了那位爷。不如让生生替她去向那位爷赔罪吧。”她那般娇声软语,令人骨头也要苏了。侍从若松却摇头,“公子爷要的是司马习玉姑娘。请姑娘随小人去见我家公子。”

居生生无法,只好让开,转身低头对那白衣女子低声道:“怎么办?习玉?人家来硬的了!”习玉始终垂着头,默默地擦着那件古怪的乐器,一个字也不说。

若松又上前一步,沉声道:“我家公子爷说了,绝对不会亏待了姑娘!还请姑娘一聚!”

司马习玉慢慢抬头,眸光淡淡扫过那人,她有着秀若芝兰的容颜,肤色如雪,樱唇娇艳yu滴,看上去实是一个秀雅文弱的闺阁千金,想必是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的文雅人。

“我只是乐伶,不卖身。谢谢你家公子的好意,习玉心领了。”她淡淡说着,声音居然娇滴滴地,听起来好像在撒娇一样,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天生的。

若松见她拒绝,不由有些着恼,冷道:“无论你是乐伶还是坊里的姑娘,公子爷说了要你,就是你的福气!风月场里打混的女子,何必还要故作清高?”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蝉,居生生担忧地看着她,想帮她,却不知怎么办。谁知习玉一点都不恼,提了乐器站起来,微微一揖,“不是习玉故作清高,而是早已许配了人家。已婚人妇,不能作陪,还请转告公子,谢谢厚爱。”

若松愣了一下,已经为人妇了?那怎么还能出来卖艺?夫家难道不管着吗?看这女子娇怯怯地,只怕也不敢说谎,但她分明不是妇人装,头发也如少女一般垂下来。如何是好?大宋法规,勾引他人的妻室是重罪,只怕以公子的身份,传出去也不好听……正在犹豫,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不一会,一个人飞快地奔了进来,后面还追着两三个高大gui奴。前面逃跑的那人穿着普通的布衣,上面满是污渍汗迹,头发也披散着,看上去脏兮兮的。那几个gui奴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一个人快步走上一把抓住他的后背,厉声道:“摇红坊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这没钱的穷鬼乱闯?!还跑?老子揍死你个兔崽子!”说着举起了醋钵似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