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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回想起三年前她泪流满面回到玉色峰的qg景,那时她的眼神是狂乱破碎的。爹关起大门不给她进来,她足足跪了三日,几乎要死去,后来还是大哥将她抱了进来,他自己去爹那里求qg,最后爹才重新认了她,却从此将她锁在断玉台,严禁她出来一步。

她下山不光闯了大祸,还和男人私奔了,爹的任何命令她也不听,整日只是与鹤公子待在朝鹤宫。他曾偷偷去那里看过一次,他们始终依偎在一起,犹如神仙眷侣。一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究竟她与鹤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佳偶变怨偶,她现在甚至连鹤公子三个字都不能听到。

念香加快了脚步,想追上她,谁知她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回头看着他。她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深邃平静,这样的神qg,令他怔住。

“念香,你始终不会明白的。不是我向爹投降,而是我向自己投降。我也不是恨爹,我是恨我自己。我的眼睛,它太没有用了……”

她长叹。

念香不知道该说什么,容香苍白的脸在月下犹如无暇的百合花,让他不由又想起那个黑衣女子,一时思绪翻涌,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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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ju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唉,陶公真是好xgqg!这才是隐居高人的心态吧!”黎景一边翻着书,一面赞叹着,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农田,叹了一口气,“我大约是永远也没资质体会这种意境啦。一想到要每日亲自下田除糙什么的,什么悠闲风光都没了。真不明白,陶先生每日耕田不会觉得麻烦么?这还怎么采ju看南山啊?”

她自言自语着,不防一只手忽然从旁伸了过来,将她的书轻轻抽走。黎景赶紧回头,却见韩豫尘含笑翻过去看书的封皮,轻轻念道:“陶渊明诗集?原来你喜欢这种脱世的东西。年纪轻轻,难怪和老人jg似的,一点jg神也没有。”

黎景张嘴刚要反驳,韩豫尘却用手指点住她的唇,笑道:“你别和我辩,咱们好歹说点实在的东西。我的伤已经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端木世家?你别忘了,你早就答应我一起走的。”

黎景说道:“要等黎微赶来才能离开呀,不然他来了,我们却不在,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韩豫尘摇了摇头,“他也有十六岁了吧?是时候让他一个人闯dàng了,他总不能在家靠父亲庇护,出门靠姐姐庇护。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本就该一个人,不然永远无法成才。”

黎景叹了一声,“你说的自然有道理,可是在我看来,黎微始终还只是个孩子,要他一个人行走江湖,实在教人担心……”她顿了顿,忽然奇道:“韩公子,你的意思莫非是我也该一个人闯dàng江湖,不该麻烦你?”

韩豫尘哭笑不得,他张开双手,忽然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抱去怀里。“叫我尘,不要韩公子韩公子的,听起来好生疏。”他低声说着,盯着她忽然涨红的脸。

“那个……韩公子……书上说君子之jiāo淡如水……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喃喃说着,心里有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鼻子里闻到他的气息,忍不住心神大乱,急急想维持平时的斯文形象,却力不从心。

韩豫尘笑道:“你叫我什么?”

黎景惊惶失措,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好怔怔看着他的嘴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小小声,“……尘……”

话音刚落,她唇上一软,他轻轻吻了上来,贴着她温热的唇,轻轻摩挲。这是一个很浅的吻,黎景却呆若木ji,忽然把脑袋往后一仰,急得结结巴巴,“韩……韩公子!书上说君子……”

“谁和你书上说君子……”韩豫尘按住她的后脖子,用力吻了上去,好教她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qg。轻轻摩挲着,然后缓缓撬开唇齿,卷曲缠绕,温柔爱昵。怀里的黎景在瑟瑟发抖,几乎站不住。他将她揽起来轻轻按去墙上,低头眷恋地吻着她。她身上有茶水的清香,更多的却是墨香,极为清雅。

良久,久到黎景以为自己会窒息死去,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用舌头在她上唇腻腻舔着,轻道:“我从来也没把你当君子,何来君子之jiāo一说?”

黎景“啊”了一声,忽然有些受伤,垂下眼睛,睫毛忽闪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豫尘捏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只把你当女子,所以咱们不兴淡如水那一套。我偏要和你浓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