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本不肯。可赵文生用力按住了她想顶开车门的手,有力地说道:“妈,你先回去,我这要到警察局里问问事发时的情况。”
“那我跟你去。”赵夫人答了这句后想着不对,转口道,“不行,我得在这里等。等到他们找到阿芳为止。”
“妈!”赵文生又用力地喊了句,一向斯文冷静的眼眸里陡然一变,暴戾,声音却很低沉,“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死了?
不止死了,是连遗体都永远找不到?
那么可爱的孩子,聪明的孩子。她向来将这孩子当成自己未来事业上的接班人那般培养期待着。不仅仅是她,还有早就望女成凤的彭家夫妇。
她怎么和阿芳的父母交代!
赵夫人的手早已被雨淋得冰凉,现在如秋风里的落叶抖动。
赵文生轻轻放开母亲的手,将车门关上。
这是个活着的人必须承受的痛苦。如果可以,他也想替母亲承受这个痛苦。但事实是,这种痛苦是没有人能替代的。他母亲必须消化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