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脚夫中也不全都是野人,人嫌狗不爱的国人还是有几个的,就比如正在房上的舟,还有现在投降的那两人。他们是最混不下去的那种国人,所以便会为了生计愿意感谢辛苦活。
这种人不比城外的野人可以轻松落跑,单就一个国人的身份便是割舍不下的,所以要么是藏在角落里看一看形势的发展,要么就是逮着机会便试图将自己摘出去。
现在见到了公门的强势,还有四娘的投降,他们的侥幸之心就快速地沉了下去。等听了“劝说”自首的调戏后竟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管说这话的人够不够资格,就先自行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自首。
如此的软蛋倒是令人意外,就连舟也一时愣怔地说不出话来,鲤更是被气得发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直想骂娘。有脑子的都知道此时是公门做主,连大户们都算不上什么了,哪可能由这这个面露轻浮之象的家伙说了算?
那前去投降的二人骨头虽软,但是还有锦衣儿见他们仍然是手提棍棒,便出声呼喝道:“提着棍子过来作甚?还不赶紧撒了?”
那两个苦力本就是要投降的,所以并不欲抵抗,立刻就听话地丢了手中棍棒。他们在撒手的时候动作还非常麻利,彷佛是丢掉了一条缠上胳膊的毒蛇。事后还用另一手连续地拍打了数下,彷佛是在教训这只不听话的手。
随后他俩还媚笑地再次叫道:“是是!我是国人,我是国人,嘿嘿……”
鲤见状就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那两人张口骂道:“丢人!贱人!看错你们了!”
他在骂完之后又狠狠地看向了身边的舟,毕竟他刚刚也是在强调国人身份来的。
舟的面色也不是很好。
原本他还感觉国人这个身份很重要,可在见到了刚才那一幕后,立刻就觉得重要性被那两人给拉低了一截。他便讪讪地解释道:“我不一样,我可没有这么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