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其实十分有分寸。
昭阳帝若是跟儿子们闲话家常,她最喜欢偷听八卦,可是一旦与前朝相关,她撒腿一向跑得比兔子还快。昭阳帝早就知道这闺女是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此时只觉得软乎乎的小姑娘可爱到了极点,笑眯眯地提着她就回了御书房。
“王叔有事儿?”他笑着问道。
老头儿撇着老腿儿跟着进来,见此刻御书房里太子与纯王都起身给自己请安,明明心里急得不行,却还是很虚伪地摆手说道,“陛下先忙正经事儿,那个什么,我不急,一点儿都不急。”只要福寿大长公主没有进宫抢先一步告状,他才不着急呢。
他一挥手,又放心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细细的粉末从他的脑袋上簌簌而下。
昭阳帝顿时侧目了。
“就是那个什么……”老头儿也觉得有点儿尴尬了,急忙把自己毛茸茸又带着一点怪味儿的脑袋伸到昭阳帝的眼前,在帝王崩溃的目光里又用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陛下瞧瞧,我这头发染得怎么样?”
说敬德王是个老头儿,其实年纪只比昭阳帝年长了二十多岁,说起来也就是褶子多了些。
头发花白什么的,都是什么豆面儿白面的功劳。
为了叫自己表达一种沧桑又苍老的效果,敬德王府最近都别想吃馒头了,盖因那点儿可怜的面粉豆面糟糠的都被自家王爷保护起来,等着以后往自己脑袋上撒。敬德王是很得意自己的想法的,见昭阳帝强笑点头,赞了一声好,越发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