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听得头疼,让他出去修车。
他出去之前, 看了池中月一眼,说:“阿野,她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任清野说:“快走吧你, 少在这儿嚷嚷。”
薛坤前脚走出病房,医生后脚就进来了。
医生是个年龄较大的老头,身后跟了两个护士。他看了池中月一眼, 然后转身跟护士嘀咕着什么。
任清野一句没听清。
医生说了就带着护士准备出去, 任清野叫住了他。
“医生!”
医生回头,推了一下眼镜, “怎么了?”
任清野说:“她怎么样了?”
医生挥了下手掌,说:“她没事,就是劳累过度,暂时昏迷。”
任清野点了点头, 说:“谢谢。”
医生把眼镜摘了,走两步, 又退回来说:“谁给她缝合的伤口?”
任清野低声说:“诊所医生。”
“哦, 技术不错,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医院的主治医生。”
他走出去后,病房里就只剩任清野一个人了。
任清野看着床上的池中月,久久不动。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眉头拧成“川”字了都没发觉, 心里就是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叫嚣。
他希望池中月就此醒不过来了。
与他,百利而无一害。
可他就这么看着池中月的脸,一步都没有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白色床单被夕阳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池中月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那双眼睛大而漆黑,此刻空洞无神,却依然独有美感。
她初醒,大脑一片混沌。而任清野竟也愣着,喉咙痒痒的,憋了半天,说了一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