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翎愣愣的抬起头来,看向钟玉卿的眼神充满的感激和期待,然而当他再转向自己的母亲,与郭连璧疑惑的目光触碰时,又像是被烈火灼伤了一般,赶紧又低下了头。
这对母子,一个独断专横,又觉得儿子没主见。一个渴望自由,却又什么都不敢说。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钟玉卿原本就没打算追究谁的不是,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说:“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众人都不敢说话。
钟玉卿摇摇头,转而叮嘱服侍夏侯翎的仆妇:“我知道你们都是些忠心得力的,然而六公子毕竟年幼,许多事都还懵懵懂懂,日后诸位还得好生看护,切勿再出差池。”
一干装聋作哑许久了的丫鬟仆妇赶紧点头答应。
听到钟玉卿特意吩咐大家要关照夏侯翎,郭连璧再无话说,遂领着夏侯翎和随身的仆妇转身离去,清瘦高挑的背影略显不甘。
夏侯纾见势也准备脚底抹油溜走。
“纾儿。”钟玉卿叫住了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夏侯纾赶紧耷拉着脑袋听候发落。
等了半晌,却没等来钟玉卿的责骂,只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夏侯纾狐疑地抬头看向母亲,却听到钟玉卿说:“你既已知错,便自己回房反省吧。”
钟玉卿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儿,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去。
看来非福也非祸,夏侯纾如临大赦,带着满心疑惑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进卧房,夏侯纾便看见支开的窗户上站着一只气定神闲的白鸽,听到声音正歪着头往屋内看,十分可爱。她回头向云溪使了个眼色,云溪立马往外瞧了瞧,并迅速关上了房门。
夏侯纾这才走到窗前抓了白鸽,从白鸽腿上去下一支小小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