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军营开始宵禁,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可随意喧哗!
杨烈单独呆在一座帐篷里,通过打探,终于了解到这支黄巾军的一点信息。这支黄巾军是由地方乡绅组成,其主力就是乡绅家奴及门客构成,黄巾起义前,大良贤师张角有着不少信徒,这些信徒不只全是下层的贫苦农民,同样还有不少的乡绅。
正是因为这支黄巾军由乡绅组成,所以并没有像其他黄巾军那样大头目、小头目的叫着,反而采取汉朝军制,以伍长、伯长来划分。而正好看在物资的份上,不但封其为军师,还特意划归了五十精锐黄巾军士做为杨烈的护卫。
夜深人静。杨烈并没有睡下,而是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丑时,也就是凌晨两点左右,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杨烈迷迷糊糊的正睡着,黄巾营外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伴随着凌厉的风声,几只箭矢极其精准的射在黄巾巡营军士的咽喉。营帐中门睡间被打开,一支支火箭射入营帐中,囤放粮草之地,顺间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大。
紧接着,一阵沉闷的马碲声响起,百余骑精骑宛若一把尖刀直插营帐,见人就杀,逢帐就烧。
骑兵冲入营帐后,便是数百步兵趁乱杀入!
这些汉军军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冲入营帐后,便分为三队,一队直插黄巾军营主帐,别外两队掩护。
“杀啊!”
“将士们!随我拿下叛贼首党!”
……
杨烈听到动静后,身体犹如猎豹一般冲出营帐,只见黄巾营内已经乱成一团,兵不见将,将不知兵,形势岌岌可危……
兵法有云: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
此计为攻打敌军主力,捉住敌人首领,这样就能瓦解敌人的整体力量。敌军一旦失去指挥,就会不战而溃。
这也就是后人经常所说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那率军袭营的汉军将领深得袭营之精髓,亲率百余精骑,已经冲到中军主帐前百步之远,后面数百步兵精锐势如破竹,极其凶残地撕裂开黄巾军构筑的防线,攻到主帐营前。那些刚刚爬起的黄巾士兵还没来得及披挂甲具,就被这些冲入其中的汉军士卒一一斩杀。
此时,黄巾主帐阵前闪过一将,正是此支黄巾军的渠帅李兴振,只见他大喝一声:“汝等休慌,向我聚拢,列阵、竖帅旗!”紧跟着拥上一些精锐黄巾军士,举枪,列阵,刀出鞘、箭上弦,这才堪堪压住阵脚。
但是,突然一阵箭雨袭来,刚刚列好阵势的黄巾士兵一下子损失惨重,渠帅生死未明。局势一下子又彻底混乱起来,整个营地内的黄巾军各自为战,刚刚组成的阵势立马变得散乱不堪,被搅成一团乱麻。
喊杀声、求饶声、兵器碰撞声、人们的呼喊声、刀砍入骨声、长枪透身声、利箭出弦声、人们临死前的凄厉的呐喊声、狰狞的笑声、风声、马蹄声、残酷的厮杀声等,声声传入杨烈的耳中,眼前的景色尤如地狱般残酷,但又凄美。尤其是喷洒的血,更为漆黑的深夜增添一抹妖艳的血红。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一片末日景像,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冰冷、无情但又是别样的唯美,凄冷的月光,苍白的面孔……
“敌人大概八百人!居然把数万人的大营冲击成这样。这样下去,处境堪忧啊。”杨烈沉声说道,“得赶紧想想办法!”
杨烈在加入黄巾阵营之前虽然也想过黄巾军战斗力不强,跟汉军正规军有差距,但是没有想到差距这么大。那些汉军只是一阵冲杀,就已经把他们杀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尤其是这些被席卷而来的民众,不但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反而把那些列阵以待的黄巾士兵拖入溃乱的深渊。
“我把战争想像的太简单了,这不是现代战争,而是古代战争,”杨烈暗暗心中一凛,“不到一千的汉军就敢冲击数万人的营地!他们的主将是谁?难不成遇到了某位三国历史名将?”边思考边紧握住手中的军刺,带领着自己的五十黄巾精锐朝前冲去。边冲边说:“看我手势,大家一起喊!”
杨烈猛的一抬头,环顾四周,众人一齐大喝:“敌人只有三百,尔等且随我来。”他不敢实话实说,说有八百人,怕黄巾军士更加溃败。
这个时候,只有保住中军主帐大营,护好黄巾大旗才能挽回败事。只要中军统帅能够稳住阵脚,接下来调集士兵围困他们,数万人就是磨,也能把这不到一千的汉军给生生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