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照想了想,决定先留下这一场戏,回头找到合适的手替再拍。
她正要让大家收工,余光忽然一亮,她转身抓过江元的手。
江元一直围观,当然知道杨照的意思,他马上要抽回手:“我是男……”
“哎,小江元,这你就局限了。”杨照死抓住不放,笑着说,“美是没有性别,超越性别的。”
江元:“……”
任敏敏凑过来,她盯着江元的手:“杨导你眼光真的好唉,是漂亮唉!唉?”她忽然抬头,“我记得江元还会弹钢琴吧?”
谢年适时出声:“他会。”
江元想了想,反正现在闲着,当手替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夕阳穿过礼堂的菱形玻璃,金橙色的光幻化成细碎的光影,落到键盘上跳动的双手上。
江元很久没弹《卡农》了,但他也不需要看乐谱,轻松自如地弹奏。
他闭着眼,长睫跟着旋律微微颤动,在脸颊落下跳跃的光点。
他的手在光影下有一种剔透圣洁的美感,又细又长,偶尔能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礼堂里安静极了,只回荡着循环往复的旋律。
在舞台下方的侧门,谢年深深看着江元。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元弹琴,心情却又一如第一次那样心动。
每次采访,记者都会周而复始问他同样的问题:“你出道的契机是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过。
真实答案是,他高一那年,在电影院看到了电影里弹钢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