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上的血迹沾到了毛衣的领口,黏在那里很碍事,他把领口往下拉,宽松的领口往下坠,女人大片雪白的后颈暴露出来,昏暗中像一块白瓷,他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伤口上。
比他想象的要好,沙子只在边沿,没能进去,之所以流血,估计还是跟那个女孩子动手的时候拉扯到的。
就这样她都不肯停手,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固执。
关跃给她清洗了后颈,重新包扎,言萧的脖子缩了一下,他就想起了她的话,不动声色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掌,三条线连在一起。
很疼?他以前从来没注意过。
处理好了,他顺手拿了皮衣搭在她身上。
还在下午,可是感觉就像天快黑了一样。
关跃走到门口,给石中舟打了个电话。
石中舟跟王传学到底是本地人,对西北的天气再熟悉不过,不用他说已经开着越野车去前面避风了。
关跃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还没等对面把话说完,电话就突兀地断了。
是手机的信号断了。
他收起手机回头,看到言萧坐在炕上,毛衣被他拉扯过后松松垮垮地耷拉,露出她半边肩头,胸口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他的皮衣在她肩后摇摇欲坠。
白的脸,黑的衣,她像是刚从沙里钻出来的,狼狈、疲倦,脸上没有表情,沉静地像个影子,苍白又艳媚。
关跃的眼睛落在别处:“你好点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