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跟着关跃挤进一家面馆,进门就是一股油烟味。
他似乎熟门熟路,把她按在板凳上说:“占个位子。”说完去后面找老板点面。
没等他回来,言萧对面就坐了别人,是个老奶奶,领着两个小孩子,一下占了三个位子。
她想换个桌子,抬头发现周围都坐满了。
想叫两个孩子坐一起挪个位子出来也没可能,一开口他们就直摇手,说的都是方言,听不明白。
关跃端着两碗面回来,扫一眼桌子:“要不出去吃吧。”
言萧挪一下:“算了,挤挤吧,外面也都是人。”
关跃在身边坐下,板凳很窄,两个人贴在一起,胳膊也蹭在一起。
言萧的右手受到妨碍,就用左手抓了筷子,两颗脑袋埋在热气腾腾的面碗里,身体挨得紧紧的,但居然一点都不碍事,莫名地合拍。
吃完了谁都是一头大汗。
离开面馆前关跃又买了点馒头带上,这一天肯定都会在路上。
车在乡里的加油站加满了油,好不容易才从拥挤的街道上开出去。
太阳升高到头顶,一天之中就这段时间的气温最高,风很大,吹过来干燥地像无数把小刀子在脸上割。
车里很闷,行驶在贫瘠的荒野里就像进入了一只瓮里。
言萧有点渴,但车上的水已经用完了。
关跃看她嘴唇都干了,把车停下:“跟我过来。”
他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一只装水的空瓶,带着言萧踩过一片坑坑洼洼的黄土地,停在一汪水潭边。
很小的一汪水潭,但很清澈,言萧马上蹲下去抄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