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开了头,反而容易往下说了,他连嘴角都有了平时的笑,“我是替你不值,当初你就不该让他轻易得手。”
“……”涂南想过很多,就是没想到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冲着她说的。
她偏过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不发一言。
石青临看见她散开的头发,有点微微的卷,看起来很软,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她的头就会贴在他胸前,他握着扶手的那只手抓紧了些,头更低,在她耳边轻笑着说:“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
终于道歉,歉疚的却是没有立场,他又不是她的谁,没资格不甘,也没资格替她不值。
但话说出来,他也轻松了。
涂南垂眼,有意无意,让头发遮住了耳朵。
她一直没说话,脚下的地铁在轻轻地晃,人在晃,心也在晃,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的情绪却似浪似潮,一层一层的翻。
这男人如果不是巧言善辩,就是心思太深。
前一秒还让她觉得被看成了尘灰,下一秒又让她感觉被捧在了手心。
实际上,都有可能,他本来就是个猜不透的人。
良久,她才轻轻说:“胡扯。”
进徐怀组里快三年,她跟肖昀在一起只有七个月,就是临摹那幅壁画的前后,他没有轻易得手,只不过是轻易放手了。
石青临没听清,看着她。
她却不想再说第二遍,看一眼上方的站点说:“到了。”
地铁进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