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一听这名字就眉头突突直跳,还得佯装一无所知:“他怎么了?”
“他是个煞神啊!倒是战功赫赫,可嗜杀成性。听说打仗的时候豪喝人血生啖人肉,所以早没了人性善恶,抓了俘虏必然凌虐致死,死了还要用他们的骨头做成饰物送人。他府上的侍妾都必须佩戴这种饰物,但凡有不从者便杀了了事,所以他府上女人都绝了迹了!平常也是随性妄为的很,简直遇神杀神、佛佛杀佛啊!”
白栋一口气说到此处,难以承受般捂住心口:“嫁给他肯定会没命的!父亲真是狠心,竟然这般不顾你死活……不不,我绝不同意,他那种人如何配得上你!”
白檀暗暗吞了吞口水,原来之前在凌都王府里的见闻不过是冰山一角啊。
不过转念一想,白栋根本是多虑了。
眼下至少在陛下眼里她已经是凌都王的恩师,大晋以孝治国,三纲六纪严明,不管怎样也不会乱了师生伦。常,所以这婚事陛下头一个就得否决。
她拍拍白栋的肩膀:“好了好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你放心回去吧。”
白栋正色:“我怎么能回去!都说了来给你守门,那贼人一日不除,叫我如何放心!”说着就大步折回了墙根处,蹭蹭爬上了院墙继续吓人,那身手还真够灵活的。
白檀知道他少年热血,可这狂风大作的,再热的血也能吹凉了啊。只好折衷道:“要不你就在我隔壁睡下,也好就近照应。”
白栋就是吃准了她会对自己心软,一听就跃下了院墙,步态优雅地踱步进了隔壁房间,关门前还信心十足地说了句:“阿姊放心,有我在,任那毛贼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将你怎样!”
家丁们默默抱头,你有毛用,倒让我们的担子更重了!
果然他这话的可信度只维持到了夜半时分。
白檀看了一晚上的书正要就寝,起身陡然看到背后多出了一道黑影,僵硬地扭过脖子,穿着夜行衣的祁峰古松一样杵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