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别人根本不会注意,但白檀一直看着他,自然就看到了。
她垂了眼,以前年少时他就经常这样悄悄对她使眼色,她总能猜出他的意思来。
心里正回顾往昔,却瞥见司马瑨的手指搁在小案边沿有一塔没一塔地轻敲着。她侧头看过去,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司马玹身上。
夭寿了,不会刚才那个眼神被他给看到了吧?
好在内侍高唱见礼了,众人起身拜谒,一时山呼震耳,刚才那点小思绪也给震没了。
见完了礼,内侍宣布开场行八佾之舞祝祷上苍宗室,大家便都振奋起精神,摆出严肃的面容来以示尊敬。
白檀早就饿了,可宫里就是这样,规矩多的不得了,她简直恨不得回东山去喝无垢煮的汤了!
赏完了舞又是一通废话,可算是上了菜。白檀就寻思着今晚得多吃几口,好歹这是那些赏赐换来的啊,能不珍惜么!
哪知刚下几筷子,又有了新活动,她哀怨地抬头,就见堂姊白唤梅抱着古琴在金座下方坐了下来。
多年不见,她已成了成熟风韵的妇人,眉目间浅笑温柔,视线与司马玹轻轻一触,低头抚琴。
白贵妃献艺,谁敢不注意,白檀自然也欣赏的分外认真。
白唤梅长她一岁,性子软,好欺负,白檀以前与她相处,总觉得自己才是姐姐。不过她这性子与司马玹却是最般配了吧?
她收回视线,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酒盏。
“恩师莫非属意陛下?”
耳畔传来低低的询问,白檀惊了一下,皱眉看过去:“殿下可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