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义城侯是当年叛军的主将啊。”
“整个吴郡都传遍了,官民同心说要抗击他呢。”
“我是从义兴郡那边听说的,阳羡那边也传开啦。”
“何止,会稽郡内都在风传呢,不知真假啊。”
庾世道在车中捏紧了拳。
江南士族在造势,必然是司马瑨在搞鬼。这段时日一直派人去吴郡中刺杀他,可整个吴郡铜墙铁壁一般,入城被盘查地很严,根本进不去。
这么放任他在郡中安稳度日也便罢了,如今他竟然这般大肆宣扬,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他揭帘看了看外面押送他的禁军,心中冷哼,司马玹、司马烨、司马瑨,既然皇室都这么想对付他,那就别怪他下手狠了。
先前王丞相未能说动祁峰和顾呈调动兵马,只能跟谢太尉商议,尽快从别处调兵来援。趁着庾世道还没有真正下令兵围都城,或许还能来得及。
谢太尉哪里用得着他多言,早就下达了命令,没想到行军还在路上呢,忽然就收到消息说庾世道的兵马已经合围过来了。
收到消息时谢太尉正在吃晚饭,丢下筷子就匆匆赶去了宫中,连朝服都没换,一路小跑进御书房,发髻都散了:“陛下,庾世道的兵马围过来了!”
夜色昏沉,殿中烛火通明,司马玹坐在案后,仿佛从未离开过,永远埋首在这政务之间,他抬起脸来,神情有些错愕:“朕已下令让他禁足府中待查,他如何还能够调兵?”
说话间高平入了殿,跪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臂,指缝里还渗出血来:“微臣无能,封了义城侯行邸,还是让他跑了。”
司马玹捏了捏眉心,片刻后道:“太尉不必惊慌,走到这步本也早有预料,朕必须站出来护住都城。”他站起了身来,身上的龙袍在地上拉出一道斜斜地长影,“传旨下去,朕亲率禁军固守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