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微微松了口气,背过身站远了些。
道路外侧便是大片的花圃,原本都种了秋菊,奈何此时已经全部凋零,往前是碧波荡漾的燕雀湖。司马瑨在花圃边站定,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周止,拂去衣摆上沾了的枯叶:“说吧。”
周止小声道:“庾世道背后的那些势力都已梳理出来,殿下要如何处置?”
司马瑨看着他:“王焕之竟然连这种事都开始交给你做了?”
周止一怔抬头:“殿下是信不过下官么?”
“那倒不是,”司马瑨看了一眼远处的白檀:“本王只是不想让你卷入太深,否则你师尊可饶不了本王。”
周止也看了一眼白檀,他与白檀虽然名为师生,可私交甚好,更像是朋友,向来多一份亲昵,不然也不会得知她去了吴郡便立即写信给父亲安排照顾。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都是对等的,白檀定会维护他,他也有心维护白檀。
“下官虽然身在殿下羽翼之下,但也不会为有违道义之事,如此也不用太过顾念。倒是师尊她……如今殿下与师尊已经走到这一步,下官不知详细,不好置喙,只是师尊多年来的心愿便是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求殿下不要将她卷入太深才是。”
司马瑨蹙了一下眉,他与白檀走到这一步中间有多少波折和不易只有二人最清楚。他怎会希望白檀卷入太深?可白檀和司马玹有那层往日的交情在,无论如何都难以再置身事外。
偏偏如今却被一个少年郎给当面敲了一棒,他心里自然有些不快。当下也不愿再说下去,冷冷道:“庾世道背后的那些势力暂时不要动,清清楚楚摆在那里,一个不漏便好。”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