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玹扶着城砖的手紧了紧,卫氏和荀氏都不问朝廷纷争,只忠于皇权,现在竟然不听他调动。
司马瑨何德何能,能让这两人都为他所用?
别说白檀了,就是祁峰和顾呈也都很震惊,难怪之前司马瑨不担心荀渊,还要帮他渡江,分明就是帮自己啊!
兵临城下,帝王眼前却是六军不发,本是人人夸赞的帝王,为何如今会落到这般田地?
司马玹的双手指节都已泛白,许久,他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袖中取出那封信来:“凌都王听信谗言,才会走到今日这步,也罢,朕就让你见一见真正的先帝遗诏。”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司马玹托着那卷黄绢,递给王敷:“丞相可以先看一眼,这是当初你亲眼见过的那份遗诏吧?”
王敷离他很近,接过来展开,浸着熏香的黄绢气味有些过于刺鼻了些,他皱着眉合上,双手奉还:“的确是当初老臣与谢太尉一起见证过的那份遗诏。”
司马玹点点头,转头一手取了守军的弓箭,将那黄绢穿上羽箭,搭箭指向下方。
虽然他箭指的不是军队方向,下方的士兵还是立即横戈待战。
司马玹松了手,一箭射在了护城河边的桥柱旁。
司马瑨稳稳地坐在马上,摆手示意不要妄动。
祁峰立即下马取了那支箭,扯下那黄绢,用手指夹着一捏,确定无异才呈送到司马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