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珠坐在自己屋里瞅着自己桌上的菜只生气,本来按照长幼她是三儿媳妇,按照嫡庶薛静安也是庶媳,怎么就一夜之间爬到她头上去了?
秦玉珠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扇了无数的耳光似的,满府的下人都似在看她的笑话,谁都觉得她不受婆婆待见——
她这里正窝着火呢,就见她的心腹丫头金宝儿面带喜色进来了。
“三奶奶,您让奴婢打听的事奴婢打听清楚了。”
“说。”她不耐烦地瞪了金宝儿一眼。
“奶奶真的是神机妙算,那张姨娘果真是寻了个空子往家里捎信,让家里的人来看她呢——”
秦玉珠斜瞥了她一眼,张姨娘是贫家之女,并非家生子,说起来也是良妾,蒋佑临走之前最宠的就是她,她是随着蒋佑临上任的,回府之后最会装穷的也是她,只是穿旧衣裳戴旧首饰,以张姨娘的嘴甜卖乖劲儿,说是没私藏财物,说出来谁也不信,既是私藏了就不敢常留在身边,定是要往娘家送——
正巧让她抓一个大把柄——若是往常她自是会从长计议,只是此时她受了大“委屈”想着的只是找人出气,太太看不顺眼就看不顺眼,反正她是要跟着三爷去任上的,秦家的闺女哪里就不如薛家的闺女了?她就是要出这口气!
闵四娘低头描画着赤骥,虽是闺阁手法,不似画画倒似是描绣样,却像这马画得极为神骏,看得出有些功力,她画得认真,竟连蒋佑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看她画画都不知情,蒋佑方越看越想笑,最后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了。
“呀,六爷,您怎么不说话啊,吓死我了。”闵四娘拍了拍胸脯。
“我是在笑六奶奶好有闲情逸志。”
“我是小儿媳妇,在婆婆跟前立完规矩,除了这闲情还有什么。”闵四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