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话那头笑得跟只妖精似的:“哟,师弟,师兄我回来啦~~~”
陆篆觉得他那语气跟要来祸害苍生一样。
季见忱跟他不是校友,只是当初两人刚学美术时,师从同一位美术老师。那位美术老师颇有名气,当时年纪也不小了,退了休自己在外开设了间画室,教完他们这一拨学生就关门歇业了。所以说起来,这两人还算是这位老师的关门弟子了。
季见忱比陆篆高两届,美术方面却跟陆篆同时起步,那时候两个人都不大,心高气傲,谁也看不起谁,每次都在作业上较劲儿。一来二往各有胜负,最后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了。不过严格说起来,还是陆篆吃的亏比较多,因为他性格比较冷淡,季见忱却生了条毒舌,赢了刺激他,输了挖苦他,反正不会让他讨到好。
两个人很久没见了,没想到他还会联系自己,陆篆有点儿意外。
下了班去约定地点会面,季见忱正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他也戴眼镜,不过陆篆戴了眼镜看起来斯文俊秀,他却有点儿斯文败类的范儿。他的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还缠着围巾,就这样还抱着胳膊微微地抖。在东南亚生活多年,他早习惯了那里的温暖。
“太冷了,我真后悔回来。”看到陆篆穿一件浅蓝针织衫,外面套一件黑大衣,他有点儿发愣:“你不冷?”
“过年才到最冷的时候。”
季见忱忍不住叫服务生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这才好受了点儿:“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陆篆在他对面坐下来:“还行吧,你呢?”
季见忱笑比花灿烂:“那肯定是比你好多了。”
陆篆听他说了这几句,还觉得他出社会后渐渐被打磨地会说好话了,谁知他接着就来了一句:“我还以为今天见到你,会看见一个光头敲木鱼的和尚呢,原来你还没出家啊。”
陆篆反应平淡:“暂时还没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