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殊对此的回应只是:“呵呵。”
大晋士庶有别,寒门庶子虽可通过察举等方式进入官场,但向来以家世评定品级,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高官向来是士族的囊中之物。
而谢殊只是个流着一半庶民血统的私生子,忽然蹦上丞相之位,别说朝堂有人看不惯,民间也有人不平衡。所以会有此传言倒也不稀奇。
谢殊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照旧上朝下朝气皇帝膈应百姓,坚定地继承佞臣路线往前走。
日头强烈,出行之人骤减,丞相府的车舆当街而过,尤为扎眼。
百姓们站在路旁阴凉处观望,口中议论纷纷,言辞间颇多不屑。
车舆的速度忽而慢了不少,众人一愣,以为自己说的话被听了去,个个面露惊慌,却见车帘被一柄折扇挑起,露出一张容色绝艳的脸来。
那悠悠明眸隐隐带笑,似二月春风,瞬间便将一城鸦青水墨染成了绯碧缃色。
大晋爱美成风,又偏好阴柔美,就连男子也敷粉饰面。谢殊虽是乔装,但身材较普通女子修长挺拔,加之谢铭光这八年来的刻意培训,稍稍修饰后便可以假乱真。她本也生得眉眼精致,宽袍大袖的朝服穿在身上意态风流,说不出的风致无双。
嚼舌根的忘了话题,女子们更是失魂落魄,手里有什么便往她车上丢什么。
谢殊微微一笑,放下车帘,遮了无数绮丽心思。
回到谢府,侍从沐白稍一清点,得,帕子连起来足够做几条床单,瓜果足够吃上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