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令你失望。”
塞雷斯·冈达尔抬起右拳,在自己的胸甲上碰了下,踩了下马镫,向军营的方向而去。
片刻的宁静很快结束了。
在两轮试探性进攻之后,叛军的阵型开始发生了变化,站在前排的虽然依旧是手握铁叉瑟瑟发抖的农奴,但在这些农奴的背后,已经开始出现身着轻甲甚至是重甲的步兵。
策马骑行,在一整支骑士卫队护送之下,朗费罗公爵和他的旗帜,出现在王国联军的阵前。头盔下露出的银白已经不似当年英姿飒爽,但那硬朗的身板依旧屹立在全副武装的战马之上,犹如一面不倒的城墙。
“准备,所有人准备!把篝火点上,弩炮上弦!弓箭手向前五步,”
粗犷的嗓音在战场前线回荡,所有士兵、工兵、甚至是从附近庄园临时征召的农夫和仆役,全都再他的号令之下忙碌了起来。
工兵慌忙地摇动木轮,将弩炮上弦,将石弹放上兽皮扎成的弹袋。前排的仆从用火石将地上的沥青点燃,慌忙向后撤去,弓箭手不慌不忙地抽出箭矢,将沾着沥青的箭头伸往地上一划,然后在元帅地命令下搭箭在弦,拉成满月。
“放箭!”朗费罗公爵大声吼道。
呼啸的火雨在空中飞舞,在燃烧的石弹伴随下,如同铺天盖地的火雨。
用声嘶力竭的叫喊驱散心中的恐惧,向着王国联军阵地冲上来的炮灰部队,顷刻之间在这些飞舞的火矢之下溃不成军。
这些火箭的杀伤力稍弱于常规箭矢,但在士气打击上,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效果。
尤其是对于这些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征召农民来说,经验丰富的将领根本不会给他们扰乱阵型的机会,一轮齐射便足以令他们四散逃走,反过来绊住敌军的脚步。
见到炮灰部队溃败之后,叛军的阵型也随之出现变化。身披重甲的步兵踏步上前,手中的铁剑整齐划一地撞在盾牌上,铿锵有力的金属敲击声驱赶着向后逃窜的农奴,用肃杀的威压逼迫着他们收住溃败的势头,继续向前。
朗费罗公爵的神色中浮现了一抹凝重。
从那群踏步上前的重甲兵中,他看见了一只身着黑色全身板甲的战士,以及红底旗帜上那只绕剑吐信的毒蛇。他们有一个令人恐惧的名字,那便是“屠刀”。
这是威廉亲王的私兵,虽然只有五百人规模,但在战场上却所向披靡。据传言,为了打造这五百具黑铁重铠,威廉亲王足足花费了一千万瑞银,这笔钱甚至足够他在平原上修建一座四塔楼的城堡。
然而最令人费解的是,他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五百名,能够肩负起数百公斤重甲的勇士。
就算是大师级骑士,也很少有人能够撑起如此重量的重甲,更何况还是在马下。
“枪骑兵预备!”朗费罗公爵拔出了长剑,大声吼了句,接着转过身,对身后的骑士侍从说道,“让凯文爵士准备下,现在王国需要他在竞技场上的勇武。”
“凯文爵士的战马扭伤了马腿,可能没办法出战……”
“这个该死的懦夫,我就知道这种遛马出生的蠢货靠不住。”朗费罗公爵骂道,环顾了旁边的骑士一眼,然而与他对上视线的几名骑士,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畏惧威廉亲王的不败之名,竟然没有一名骑士敢站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骑白马的骑士上前,锃亮的骑枪已经提在手中。被他握在右手的,是传说中那面牢不可破的盾牌,上面刻着冈达尔家族的家徽。
朗费罗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喊道。